温珩昱在床笫间的风格偏控制,彼此有过这么多次,各自的取向与程度早已熟悉。谢仃偏好这种半强迫的失控感,以及浓烈的感官体验,但是——
温珩昱从后方制住她,掐起她的脸,垂眸。
“留好力气。”他笑意极淡。
——那份从相见以来就隐约滋生的危机感,终于彻底落实。
欲与窒息感交织,翻涌过盛的浪潮,谢仃双腕被制在腰后,只能咬住身下的被子,又很快被迫松口。温珩昱不给她留分毫余地,她后颈被不轻不重按着,半哄半迫地承受,呼吸都零零碎碎,难以完整。
皮肤被热意蒸腾得湿粉,颤弱又无力,莹白雪色间缀着几抹殷红,更添出糜艳。
温珩昱吻过她的侧颈和耳尖,咬与厮磨,像做标记般留下齿痕与印记,难以轻易抹除。
仿佛这一刻,才算拥有她短暂归属于谁的实感。
如同被逼至绝境,谢仃将脸埋起,想去藏,温珩昱拂手将她汗湿的碎发略至耳后,袒露出被弄得恍惚的神情。她想要挣开,却反被扣着手腕摁回床上。
清劲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腕间,以不容置喙的力道自下摩挲而上,抵入她脱力的指间,按紧。
意识朦胧中,不容许她分毫回避。
——十指相扣。
“像这样,恋人才会做的事。”
思绪迟缓,谢仃回想起晚风渐浓的那夜,自己曾随口掷下的话语。
只是毫无投入的一句,她都快要忘了,没想到有人还替她记着。就像教她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同时也清楚地给予了遗忘的代价。
……这也是学习情感的一环吗?谢仃意识朦胧间难以思考,只无声扣下指尖,回应他的力道。
她不再压抑声音,在彼此深陷的此刻,小声唤他的名字。嗓音低轻动听,意味近似是依赖,字句不提爱,又像字句都在说爱。
这些破碎凌乱的呼唤落在温珩昱耳畔,他起初漠不为意,等听过几遍,心头却逐渐涌现出陌生的情感。
那不是爱,更像扭曲的恨。他无缘由有些烦躁,想让谢仃闭嘴,想她放弃,再也别提起什么爱与情绪,安静地待在自己身边。
然而这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