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仃向来自我认知清晰,她厌倦生活的平淡感与安定感,也曾因为这点结束几段关系。但不知出于各种原因,她现在心平气静,能够任凭那些松弛感将自己淹没。
“看来我对你还是不够了解。”她稍稍直起身,走近了些,“温先生适应能力不错嘛,还有闲情雅致下厨。”
她向来喜欢占些口头便宜,温珩昱闲于置会,淡声提议:“那你出去吃。”
怎么可能。谢仃口味都在北城被他养挑了,闻言直接装作没听清,向旁边挪了挪,免得打扰。
横竖闲来无事,她也端量起这间自己鲜少踏足的厨房。餐台是木制搭配大理石板,整洁干净,空间称不上十分宽敞,但也恰到好处的合宜,环境的确不错,没亏了一晚七百的价格。
目光落向窗台,谢仃顿了顿,意外地看到一台烛盏。
很古旧的款式,上面残留着半截残烛,或许是上一任房客留下的,她拈入手中把玩,不辨情绪。
她转瞬即逝的异样并不明显,温珩昱没有看她,却感知清晰,“怎么。”
从片段思绪中抽身,谢仃有些意外他的敏锐,垂眸打量着烛盏,少顷才开口。
“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我也买过这种蜡烛。”她稀松寻常,“我爸死后,我妈精神状态比较脆弱,经常打骂我后就哭,我有时也会不懂事顶嘴,她就把我锁到屋里,让我长记性。”
“房间没有钟表,我怕我不在她容易出事,也怕等我出去时她就不要我了,所以就拿蜡烛算时间,多少根燃尽后,妈妈就回来接我了。”
时隔这样久,怎么说出口,还是感觉到一种陌生的难过。
残烛脆弱,谢仃低眸拨弄着,好像又被灼烫。
“它熄灭很久了。”她说。
谢仃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少些清醒。印象中究竟是哪个医生说倾诉能够缓解痛苦,她怎么反而更加无法忍耐。
厌烦这种求而不得的涩然,她强迫自己从情绪中抽离,下一瞬,掌心的烛盏便被人取走,放去沉暗的角落。
“不看了。”温珩昱道,嗓音很淡。
……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