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她全然知晓。
“前段时间收拾东西,发现它还在。”谢仃道,“留我这里不合适,所以给你处理。”
另一名当事人总该有知情权。
隋泽宸静默片刻,将摄影集重新合上,有些无奈地失笑:“……连告别都这么体面啊。”
最后一次翻篇过去,那段好时光终于催他们各自前行,别再回头望。
“算是毕业设计。”谢仃轻笑,点了点那册摄影集,“那就留给你了。”
隋泽宸认可地颔首:“挺公平,我的毕业设计也在你那里。”
那枚刻有姓名缩写的、青涩稚嫩的项链,就当作是最后提交的毕业礼物,也到了该彻底尘封的时刻。
他也该从她这里,毕业了。
远处有人呼唤谢仃的名字,似乎是认识的人。谢仃侧首望去,笑着同对方挥手示意,便向他道别:“那我先走了,回头见。”
隋泽宸望着她背影,掌心按紧陈旧的摄影集,心跳得沉缓,他终于开口——
“谢仃。”
四月春光明媚,谢仃在人海中回头,眼底盛入他的身影,一如少年初见。
隋泽宸想,还是谢谢你,给过我一场夏天。
他对她很轻地笑笑,释然坦荡。
“我不等了。”他说。
-
美院的同学不会查找作品编码,谢仃轻车熟路帮她从档案库中调出,险些被当场拉去请吃饭感谢。
这就不必了。谢仃婉言谢绝,打算把展区逛一遍就回去休息,和同学道别后,她继续按照原计划参观展厅。
她将油画区放在最后参观,毕竟看了多少年都审美疲劳,耐心地欣赏过各大学院新秀的参展作品,刚好折过长廊就是她熟悉的领域。
油画区设置在展厅中心位置,许多游客都是率先来此参观,因此这里的人员并不密集。谢仃踏入展区,向自己的那副走去,却预料之外看见了熟悉面孔。
——姑且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