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真的很惊喜,人未到声先至,笑眼盈盈地唤:“小叔,你怎么来接我了?”
明艳春光中,她逆人潮向他而来,眼底一错不错望住他,一瞬宛如镜头慢放。
温珩昱罕有地停神片刻。
原来谢仃也会有这种期待的目光。
他心头片刻的异样转瞬即逝,谢仃似乎捕捉到了一点,支在窗舷若有所思地端量,似笑非笑。
温珩昱疏淡与之对视,闲逸依旧,仿佛不介意与她浪费这点时间。
见此,谢仃也收放自如地迈入副驾,全然不提刚才氛围微妙的短暂对峙,她侧首问询:“你不是有会么,忙完就来等我了?”
温珩昱语意疏懈:“路过。”
“噢,‘路过’。”她颔首,状似相信地重复那二字,言笑晏晏,“好吧,你说我就信。”
扣好安全带,谢仃似乎是忽然想起某事,又随意地问:“对了温珩昱,你不会现在还从我身边放着人吧?”
温珩昱眉梢轻抬,未置可否算作回应。
答案十分明显。
“你就是很关注我。”谢仃支手倚坐窗前,懒声揭穿他,“还‘路过’,我看你就是专程来接我的。也不打电话催,谁知道你等了多久。”
“那就当是。”温珩昱闲于置辩。
行。谢仃心平气静地颔首,决定继续得寸进尺。
“把监视撤掉。”她有理有据地要求,“我又不会跑,每天除了学校就是家里,你天天看我两点一线的行程也不腻啊?”
想了想,她又找到有利的依据:“之前有几场朋友组局,我可都是直接告诉你了。”
温珩昱淡淡一瞥,比起理解她话中逻辑,似乎更究她言下情绪:“不喜欢?”
“不喜欢。”谢仃撑着脸颊,坦然承认,“我不喜欢被监视,不喜欢被关着。而且,你是不是太患得患失了?我不是说过我们现在是稳定关系么。”
她总爱用歪理占口头便宜,又点到即止地收敛安抚,温珩昱闲于置会她这些惯用招数,只惜字如金:“看你表现。”
谢仃听着耳熟,才想起这是很久之前自己曾说过的,她失笑说他记仇,但明白对方这算是应允的意思了,于是满意地倚回窗前。
好像又是天气晴朗,稀松寻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