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抬眼,悄悄打量一眼温珩昱,见对方依然疏漠休憩,似乎无甚情绪。于是他稍微放心,同样悄声地回答:“刀伤不致命,但是比较深,伤筋动骨一百天……哦对,先生好像还吸入了少量乙.醚。”
顿了顿,他想起某事,再次补充:“还服用了过量安眠药。”
陶恙:“……”
靠,好恐怖的执行力,谢仃牛啊。
温珩昱还能活着清醒地坐在这儿,也实在是——陶恙不想了,因为他看到了旁边桌上摆放的刀具。
又或者说是凶器。
折刀精致小巧,的确便于隐藏与收放,陶恙原本想拿起查看,然而突然想起什么,望向那位伤患:“这刀不用来给警方取证吧,我碰了?”
某人连医院都没去,更不可能报警处理,陶恙虽然猜测出这点,姑且还是谨慎问一句。
温珩昱眼也不抬,应:“随意。”
陶恙真是很想说句你别太爱了,但此刻场合不宜调侃,于是他沉默闭嘴,拿过那枚刀具。
摁过刀柄按扣,锋利刀锋瞬间折弹而出。刀身不长,约10cm,带血迹的部分在6cm左右,由此可以合理推测出伤口深度在3-5cm。
陶恙又开始幻痛了。
“她下手这么狠啊。”他讪讪啧了声,不自觉将内心想法道出,“看来是真对你没感情。”
原本以为这句调侃不会得到回应,然而他刚将折刀扣回,便听温珩昱疏然淡声:“我按着她刺的。”
陶恙:“?”
所以呢,你是想反驳“下手狠”还是“真对你没感情”?
此话一出,陶恙还算心平气静地接受良好,毕竟他知道温珩昱是个疯的。医生就没那么容易接受了,手中缝合的动作微顿,又迅速如常执行。
“您好好养伤吧。”陶恙将刀丢回桌面,叹了声,“安眠药也就算了,还准备了乙.醚……谢仃这是早有计划,她今天要跑,你估计抓不到。”
温珩昱未应。
就在此时,玄关大门被人叩响,温珩昱的助理快步走近,迅速且利落地朝几人颔首示意,便转向沙发间的那位。
“温董,”他恭敬报告,“查到谢小姐的消息了。”
“咳!”陶恙见人伤口还没缝合完,怕再生事,忙不迭止住对方话头,“这个可以稍后再说,现在还在救命关头,谁在乎那些?”
然而温珩昱已经淡然道一声“讲”,直接表明了他在乎。
陶恙:“……”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