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暗室里有什么,但陶恙知道温珩昱买了谢仃的画,也曾无意见过某些事无巨细的档案。暗室既然是暗室,无非就只会存放这些不能被当事人发现的东西。
而谢仃,陶恙清楚她本身就是极度反感被低视的人,得知自己的人生被当做他人余暇消遣的调剂品,别说动怒,动刀都正常了。
“我靠!”陶恙想说那她捅你一刀都算轻的,但没敢顺嘴,于是讪讪改口,“我之前就提醒过你,没不透风的墙,你做的那些就是你们之间的隐患。”
温珩昱未置可否。
来到书房,东西并未被收整好,满室纷乱狼藉。
咖啡杯和水杯随意摆放在桌上,后者还剩半杯未饮尽的水,旁边是干净空荡的烟匣,点烟器被随意丢在一侧,灭烟台堆积烟头,离开的人忘记清理最后的痕迹。
又或许只是丝毫不在意。
陶恙甫一踏入,险些快没处落脚,他叹为观止地打量这副灾后景象,自然明白了这就是“凶案现场”。
暗室门还开着,温珩昱却意兴阑珊,径自迈去桌前。
他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东西。
——RMS05,那支折损于谢仃之手的钢笔。
笔是崭新的,温珩昱不辨情绪地把玩,在此之前从未听她说已经买到,看来是早为今天做准备。
意为他们之间,一笔勾销。
她想得倒是轻易。
另一边,陶恙走进书房暗室,简单打量。其中存放的物品的确与他推测相符,大差不离,的确是太轻视又太傲慢的行径,难怪惹人生气。
这两个人真的不合适。他想,一个自由自在惯了,一个掌控欲偏执,双方唯一能达成共识的,也就是某些双向独占的情感需求。
陶恙读不懂这场局了,看起来是温珩昱一败涂地,但谢仃似乎也并非全无投入。真情假意分辨不清,他一个局外人只能感慨。
“你真不去医院看看?”陶恙从暗室走出,还是忍不住问,“这个更要紧吧,人总能找到的。”
“没必要。”温珩昱惜字如金。
哥,你可是差点就没命了。陶恙简直无语,但更无语的是他此刻终于明白过来一件事。
——真正让温珩昱烦躁的,不是遭人算计,而是谢仃的离开。
现在“温珩昱”这名字后面居然也能跟情绪名词了,陶恙哭笑不得,无奈地挑了片干净地落座。
不多久,助理的电话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