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缘由的昏沉感似有若无,她似乎还是有些受凉,眼梢隐隐发起了烫,又酸又涩十分不舒服,像低烧。
烧就烧,反正这里没有药,外面风雪飘摇,她又不可能再出去买。谢仃自暴自弃地埋起脸,懒得理会这些乱七八糟。
太累了。
沐浴过后的疲惫与舒适感扯着她下沉,难得不借助安眠药也能有困意,谢仃轻易放弃抵抗,随手定了个手机闹钟,裹起被子决定小憩片刻。
睡一觉也该出发了。
她惺忪模糊地想着,眼帘渐沉。
……
大厦会议室中,清肃周正的议事氛围是被一通电话打破的。
来电的振动声响很细微,在座诸位不约而同地停顿话头,问询般注视向主座那位。
温珩昱疏淡敛目,循过屏幕页面的显示,他翻过手机,温谦周至地道:“抱歉,一则私人通话。”
却也没有拒绝接听的意思。
慢条斯理从席间起身,他拈过西服腰扣,向在座诸位稍一示掌:“各位继续。”
想来是私人行程相关,其余股东参事并无异色,相当理解地颔首接受,继续原先的公务话题。
行至会议室外,移门缓缓闭合,完好隔绝内外所有声息。温珩昱划过接听,疏懈倚墙而立,淡然听候对方禀报。
对面男人先是用英语恭敬问候,随即便利落地进入正题:“Sir,我们根据您提供的通话记录,成功定位到位于冰岛阿克雷里的一部电话亭,也查清楚了那位小姐之后的行程,成功定位到她的手机。”
“交通枢纽已经全部排查过,按照她落地当地登记的个人信息,名下只有当晚11时飞往温哥华的航班。”
温珩昱轻叩耳机,指尖点划屏幕,显示出早已添加至时钟的冰岛时间,当晚11时04分。
而对方并未禀报已经找到人的消息。
他淡声:“继续说。”
“我们确信,谢仃小姐没有再备用其他出行方式。”男人顿了顿,似乎方才那些禀报是将功补过,现在才是真正的实时消息,“但是……从机场外和航站楼都没能找到她,谢小姐根本没有来候机。”
“她的相关定位,在晚10时……失去了信号。”
意思是阿克雷里一座边缘小城,这个人凭空消失似的找寻不到,从确认存活变成了失踪不明。
异国他乡,甚至可能是生死不明。温珩昱忽然有些烦倦。
“这种事不必向我汇报。”他语意温缓,却延出几分寒隽,“本职工作的疏漏,需要我亲自去冰岛替你们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