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温珩昱并未作声,只淡然从屋内座椅落座,沉静地阅览公文,仿佛并不在意与她做什么。
他总是如此。每次闲暇时间,当他们共处同一空间,他目的便仅有与她共处,而并非说什么做什么,他们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起,如同仅此就已足够。
谢仃又开始烦。
这份烦闷不仅对温珩昱,还对自己。她看不进去书,径自从桌柜拈了支烟点燃,松懈倚在床沿。
烟气才飘散一点,她便听温珩昱淡声:“掐了。”
室内并未开窗通风,谢仃知道,但懒得做,也不予理会。
索性温珩昱涵养不错,不但没有再剥夺她仅有的消遣,还起身将窗扇敞开。
谢仃不道谢也不动作,懒然衔着烟,将手中书册合起:“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她太无聊了,也很烦,现在终于决定研究一下温珩昱。
“觉得现在这样,把我关起来,我们好像就又回到了在北城的时候。”她没有看他,语意倦懒,“你是在找那时的感觉吗?因为我现在不演了,也不想留在你身边。”
那些过于久远的事被提起,重新洗净尘埃,横亘在他们之间,逐渐变得鲜血淋漓。
“是因为发现得不到,所以决定用抢吗?”谢仃轻笑,“你真的觉得,我会让你得偿所愿?”
她稀松寻常地讲述这些,仿佛世上最无辜的受害人,将自己从这段关系中摘得干净,事不关己地抽烟闲谈。
温珩昱没来由感到一丝烦躁。
沉缓的步履声渐近,谢仃还未反应,指间香烟便被人取走。她抬眸,温珩昱却不曾看她,只神色疏淡地衔了烟,深过一口,随手碾熄。
他看起来也情绪不佳。谢仃静静望着,忽然开口。
“温珩昱。”她道,“我讨厌被关起来。”
他们日常的相处模式还算融洽,从未有过争执或其他,更多是谢仃闹腾,而温珩昱纵容,最终离开此地的事不了了之。
但一旦谈论的话题触及到核心问题,双方便原形毕露,针锋相对地僵持,难得一个对彼此都妥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