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昱正在咖啡角前等候美式滴滤,他已经衣冠齐楚,简致的黑衫西裤,晨光中勾勒修颀挺肃的侧影,闲逸疏懈。
真是久违地又过上了米虫的生活。谢仃心满意足地抻了抻手臂,轻快地上前将人抱住,自然地在他唇畔落下一吻,意思是早安。
“你怎么都换好衣服了?”她侧首打量,有些疑惑,“要出门?”
温珩昱拈过她下颚,没给她偷袭撤退的机会,俯首回以同样漫不经心的“早安”,才懒声:“你不是有课?”
谢仃正讶异他居然不知道,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早就不受监视与调查,这种琐碎小事需要她亲口告知,他才能知晓。
挺新奇的感受,从前觉得他对自己了如指掌,所以她事事都懒得相告,如今情势反转,一无所知的人成了温珩昱。
“我的课在下午,待会把课表发你。”她失笑,“不过学期快结束了,课也不多,就最后两个月要忙毕业课题。”
“对了,我准备申请清大的推免生,不打算继续留国外了。”她想起后续计划,便道,“跟你报备下,免得到时又说我故意先斩后奏。”
这人的安全感堪忧,谢仃还是要□□一下,毕竟总靠安眠药也不是回事。
温珩昱淡然颔首,并未对此多言,只问:“今晚还来吗。”
说起这个,谢仃微妙地静默片刻,疑似心虚。
“……我办了住校手续,昨天。”她道。
咖啡机响起短促的电子音,滴滤工作完成,室内恢复一片寂静。温珩昱眉梢轻抬,未置可否地垂视向她,眼底不带情绪。
“我没想到你还失眠啊。”谢仃讪讪错开目光,“正好我朋友宿舍空着,我就搬过去了。”
言之有理。
“没事。”温珩昱疏淡敛目,缓声,“我可以适应。”
谢仃:“……”
真是见鬼的可怜。谢仃不确定这人是在茶还是在体谅,但既然他说没事,那就姑且先将这个话题揭过。
饭后,她窝在书房开始整理自己的档案履历,以准备之后的读博申请。温珩昱在办公,她就抱着平板从一旁认真编辑文档,满室安静平和。
搭好大概框架,谢仃填了几项在RCA取得的学术奖项,稍稍活动酸涩的肩颈,有些乏味。
伦敦清晨素静,窗畔偶尔传来飞鸟啼鸣,她将平板熄屏,安静感受此刻的平宁安适,目光落向桌前那道身影,思绪一瞬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