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昱从前不屑去懂,情感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并不是他人生的必需品——但谢仃是,连同她给予的一切爱恨。
“是。”他缓声,“……谢仃,别再走了。”
并没有那么难。
承认爱她,承认患得患失,承认想与她重新来过,而他会认真去学。
谢仃低眸望着他,眼底终于浮现盈盈笑意,她俯身吻过他,嗓音低轻。
“——只要你说,我会留下来的。”
适应也好,信赖也罢,这段关系进行着漫长的灾后重建。直到现在,他们之间仍存在着种种问题,也并非短期内就能够尽数解决。
但无所谓,人生还那么长。
他们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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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住宿的乌龙事件,谢仃又颇为心虚地向虞枝知会一声,含糊地告知自己找到了新住处,不再需要住校。
虞枝倒没什么异议,更多只是好奇:“才一晚上,你不是去见前男友了么,还顺道找了处房源?”
谢仃唔了声:“家里人来了,是他的房子。”
虞枝回想一番,才记起她之前口中照料衣食住行的“家里人”,也就理解地颔首:“长辈啊,那还好,也免得你整天吃外卖了。”
的确是长辈,虽然她以下犯上惯了就是。
谢仃如是想着,笑吟吟应下:“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下午课题会议延时太久,她现在将行李从宿舍搬出,已经天色渐晚。挥手同虞枝道别,她正准备和温珩昱打电话,结果轻点手机屏幕,毫无反应。
白天时忘记充电,本以为40%能撑到回去,哪知这场会开了这么久,硬是熬到手机低电量关机。谢仃没辙,只好拎着行李箱去街边打车,好在这地段交通便利,没多久就拦下一辆。
运气不佳,这时间正赶上市区堵车,谢仃抵达目的地已经是半小时后,心力憔悴地付过车费,拖着行李箱便朝住处走去。
住宅区安谧素静,行人罕至。正是日落月升的时分,晚风吹拂枝叶窸窣,牵起夏季暖煦气息。
她迈出几步,忽然停伫。
浓沉夜色中,男人疏懈立于光影之间,侧影挺拔萧肃。他指间香烟正燃,眼梢倦懒压低,静然等候在此。
不知已经留侯多久。
下一瞬,整点钟声遥遥敲响,环路之下,无数灯光次第亮起,照亮她前方宽阔坦荡的归途。
敞亮暖煦的光影中,他似有所觉,侧目一错不错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