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绵再接再厉:“少爷,你的白米饭下面藏了个荷包蛋,全熟的,尝尝好不好?”
他的眼神终于瞟了过来。
薛绵马上对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眉眼弯弯,将筷子双手递上。
不知凌逸尘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线条不再那么冷硬,视线在薛绵的笑容上不断徘徊。
最终,他将杂志往沙发上一丢,白玉般的指尖接过了筷子,与薛绵的掌心一触即分。
薛绵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哄好了。
既然他消气了,愿意吃饭,今天的工资她应该还是能全部拿到吧?
作为一个打工人,她觉得自己还挺尽职尽责的。
饭后,薛绵做着清理工作,在水槽边喜滋滋的。
凌逸尘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回房间。
富叔又晃荡过来。
“富叔,有什么事吗?”薛绵没有停下手上动作,看他一眼,又专心干活。
“薛绵,你看都这么晚了,外面雨还是很大,不如今晚住下吧?”富叔笑眯眯的,像是薛绵提辞职的事不存在,完全没有一点生分。
窗外似乎是印证富叔的话一般,又是一道电闪雷鸣,刹那照亮黑沉沉的世界。
薛绵差点没拿稳手中的盘子。
“这……不合适吧?”那种被人过于关心的担忧又浮现在薛绵脑海。
富叔也没有强求,硬留下薛绵:“也行。但这么晚了,肯定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单独回学校。”
“刘医生年纪大了,睡的早,我先开车送他回去,再来接你,送你回学校,行吗?”
雇主家的保镖送专门请来的医生回家,肯定没问题。
但再让保镖送她,这怎么能行?
而且她记得中午买菜回来时,她随意用了个碗喝水,晚上再来,就有属于她的马克杯了。
再这样没有理由地对她好,她真的会因为心慌而死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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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绵连连摇头,一定要辞职的决心又坚定了几分。
富叔大概也从薛绵的态度揣摩出点什么,斟酌着用词:“唉,其实吧,你也应该感受到了,少爷对你不太一样。”
“我说实话,其实还真和对我们不一样。”
薛绵手上的动慢了下来,她其实也很疑惑,凌逸尘对她这么好,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我们少爷,和同龄人比是有点特殊,你能感觉到吧?”富叔说这话时,特意往沙发那边一瞧,还压低了声调,生怕被发现。
薛绵点点头。
有病不去治,当然特殊了。
“我能瞧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少爷没怎么和同龄人亲近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少爷是想把你当朋友处。”
薛绵:???
富叔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你看看,你一说要走,他就怄气了,你一哄,他就又好了,是不是?”
“我们少爷没经历过这些,也没被拒绝过,不太懂该怎么表达,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富叔信誓旦旦,“少爷如果对你有任何不安分的想法,我绝对站你这边,先把他揍得连他大哥都不认识他。”
薛绵默默听着。
嗯,没怎么和同龄人亲近过。
哦,也从来没被人拒绝过。
懂了,还真是模板化的霸总剧本是吧。
薛绵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霸总剧本?任性少爷独宠我是不?
她信你个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