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吗?肚子痛?”
这声音,很像稚嫩的孩童。
她抬起脑袋,朦朦胧胧的眼中,是位男性轮廓。
她伸手擦了擦,再望过去,是个大男孩,但他担心的表情,薛绵却感觉到一丝奇怪,一丝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奇怪。
大男孩也微微蹲下身子,可像是怕太近了惹薛绵嫌弃一样,他离得比正常社交距离远一点。
“你肚子痛吗?我妈妈说,肚子痛一定要说出来。”
他的声音仍旧小小的,似乎害怕的自己音色会让听的人不快,即便是关心,也说得卑微怯懦。
薛绵注意到他的手捏得紧紧的,或许是犹豫许久,鼓足了勇气,才和自己搭话。
她对他露出一个亲切的笑:“我没有肚子痛,只是在这里喝酒。”
他像是放下心来,但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嗫嚅了几次,像是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说。
薛绵没有催他,静静打量这个不同寻常的大男孩。
他穿的是一件洗得看不出原本是什么色的工作服,因为洗了太多次,薛绵只能看清他胸口处,还残存的三个字——纺织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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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名称已经辨认不出。
可他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说不定还要小一岁,就进厂工作了吗?
又或者是,家里大人的旧衣服?
但无论是哪种,都说明他家里,应该不富裕,他身上的不寻常,估计也没有足够的钱去治疗。
他是自卑的,但他的眼睛也无比纯粹,像是一颗闪闪发光,透明的水晶,充满着善意和真诚。
他将手指捏得更紧,还是问了薛绵。
“你,是不是不开心?”
简单的一句话,薛绵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心头一酸,她低下头,皱着眉,想把情绪逼下去。
“你看你看。”大男孩忽然指着一处,引导薛绵的视线,语气里有着再明显不过的兴高采烈。
薛绵望过去,不远处的树枝上栖息着一只灰白色的鸟,她也叫不出什么品种。
小鸟扑扇扑扇着双翅,发出簌簌的声音。
“你看,小鸟会飞。”
他激动的语气,手指指着那只小鸟,想把最简单的快乐,分享给薛绵。
下一秒,小鸟果然动了。
不过没有振翅飞向高空,而是直接落到地上,在小吃街的地面,寻找残羹冷炙。
他果然肉眼可见的失望。
薛绵对他笑笑,安慰:“没关系,等会儿它就飞了。”
大男孩又抬起头,捏住自己的衣角,笑容腼腆。
“你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薛绵呼吸一颤,她平复着内心的波动,声音更加柔软:“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
她有被一个陌生人的真诚善良,安慰到。
薛绵从地上起身,把传单、塑料袋、易拉罐都捡起:“你刚刚愿意向我搭话,我真的很开心。”
听见薛绵这样说,大男孩眼角眉梢都挂着开心,笑得时候连牙龈都露了出来。
他意识到这点后,赶紧捂住嘴,像是怕薛绵讨厌他。
“开心的时候,就是要笑呀,”薛绵也回了个大大的笑容,故意把自己的牙龈也露出来,“这样,我们就是笑的时候,互相见过牙龈的好朋友了。”
“不过,一般和好朋友才这样笑,别人看见可能会不太适应,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