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距离凌疏墨告诉薛绵离开的时间点,也仅剩半小时。
门口依旧没有出现任何人的身影。
顾淮淡淡开口:“凌家主似乎有点急切?”
“顾总确定是我?”
凌疏墨的声音十分平静,平静地如同水面下涌动的暗流,在大厅里卷起不甚明显的漩涡,“有些半路着急开香槟,却翻车的人,一点也不少见。”
顾淮褪下的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的沙发扶手,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让周围针锋相对的氛围褪了不少,可就算这样,他淡然自若的态度配上他的话语,也足够溅起微小的火苗。
“只要她想清楚,就必不可能选你。”
顾淮言之凿凿,他看得比薛绵更加清楚,也更深更远。
凌疏墨如他自己所言,人生漫长又无聊,所以找寻乐趣打发时间,是排在第一的人生事项。
在这件事里,霍祈年可以是棋子,秦之柔可以是棋子,薛绵是地位高一点的棋子,唯独他好像一位看客一般置身事外,可他又没办法真的做到置身事外,再如何叹息还是入了局,被他拉进了这场他乐见其成的混乱中。
所以哪怕当薛绵明显需要站起来,面对秦之柔时,他依然可以不在乎薛绵的想法,继续由着他的喜怒决定游戏走向,他的个人情绪,完全凌驾于薛绵的选择之上。
棋子用完就会成为弃子,下棋的人或许不会在意,可他无法不在意。
“早就听闻鸣金凌家在打磨宠物方面,有耐心得很,让我猜猜,凌家主是想养出一个怎样符合心意的宠物来?”
顾淮脸上仍然是带着笑,可那笑里的冷意如入冬的湖水,一寸寸开始冻结周身的空间,任何人打个颤后,都不会认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一只鲜活的,认为自己自由的,实际上连啄你一口,也是因为你允许,完全取悦你的掌中雀。”
“一只哪怕你摊开手心,无论飞出多远,最终都会乖乖回到你身边的宠物,这和你养那只名为擎苍的鹰,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