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己失笑不已,她走进去,站在门口看着这间设备齐全的休息室:“顾己同志非常喜欢宋晏辞同志送的礼物。”
原先的办公室打通了三间,水电重新改了道,以后值夜班的同事再也不用端着脸盆跑到楼下去洗漱,还能在休息室洗个澡。
“这里有个隔间。”宋晏辞带着她过去:“算是个小型会客室吧,可便宜闫局了,他已经跟我说了,以后重要的访客就在这儿见了。”
“闫局还没来问我这个礼物所有人的意向呢。”
顾己走到茶水区,看到已经准备好的茶和咖啡:“宋晏辞同志,想喝什么,顾队给你泡。”
宋晏辞大剌剌坐在了沙发上,舒服地喟叹一声:“那……那我喝茶吧,顾队,我现在能在这张沙发上睡三天三夜。”
顾己笑了一声,泡了两杯咖啡,等她端着咖啡过来的时候,宋晏辞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己立马放轻了脚步,两杯咖啡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宋晏辞的呼吸声已经深了起来。
她站在那里看他睡觉的样子,跟他平时懒懒散散的样子不一样,他睡觉的时候很规矩,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就连闭着眼睛的脸看起来都有点严肃,像极了军人睡觉的样子。
顾己心想,他的父亲是退役军人,他的二叔是出色的刑警,宋晏辞怎么可能会懒散呢。
只是懒散的宋晏辞更容易跟众人亲近罢了,他刻意将最最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做了那个众人容易亲近的宋晏辞,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习惯了那个吊儿郎当的自己。
宋晏辞的嘴巴可真好看。
顾己忍不住往他跟前凑了凑,涂了孟淮之的润唇膏,他的嘴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干燥开裂了。
她的目光慢慢往上,扫过他的上唇,路过他高耸的鼻梁,再落在他的眉心,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怎么会有男孩子长得这么好看呢,她心里想着,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张脸来。
那是很久之前的青海湖边。
她和火仁他们骑马比赛,明明她的马儿跑的最快,却被一辆小汽车挡在了半路。
因为那次比赛的战利品是卓嘎大叔求来的一串绿松石项链,说是高僧开过光的,保平安顺遂,父亲前两天打过电话,再有半个月就来看她和爷爷。
除了仁增是跟着他们凑热闹,她,央吉,火仁,他们三个人都想得到那串绿松石,送给他们心里最重要的人。
那时候顾己还小,她并不算真切地明白顾海潮做的是什么工作,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从不信神佛的爷爷,也会在每月的初一十五跟着卓嘎大叔他们去寺里,跪在地上求神佛保佑他的儿子身体康健,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