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是故人给你的!”戴尔斯在疼痛中喊了一声先:“顾己,那是故人给你的礼物!”

顾己拔出匕首,鲜血瞬间染红了戴尔斯的大腿,他疼的又是一声嘶吼,嘴上却说:“菜鸟,你不想看吗,你父亲最后的照片,我千辛万苦来到这儿给你送礼物,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一听到父亲两个字,顾己心头一紧,目光极速地往刚才那东西掉落的地方扫了一眼。

也就是这个时候,戴尔斯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他的右手猛地朝着顾己的喉咙抡了过去,顾己脑袋往后一仰,脚下迅速往后退去,戴尔斯戒指上的钢针堪堪划过她的下颌。

但出乎顾己意料的是戴尔斯并没有趁着占据主导地位继续攻击她,而是很快地朝着刚才东西落地的方向跑了过去,当他捡到地上那东西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似的朝着顾己举起手里的东西:“菜鸟,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他手里拿着块怀表,和顾海潮留给顾己的那块怀表非常相似,但顾己只看一眼就知道,戴尔斯手上的怀表刻意做大了大概两倍。

“看,你父亲的照片。”他的腿上还流着血,却极为猖狂地往顾己的方向走,怀表被打开,露出里面顾海潮的照片。

顾己猛地侧开头。

不远处的地方传来几声枪响,顾己知道这是宋晏辞和另一个雇佣兵在动手。

她心里忽然在想,蛇头和他那个手下呢?

“菜鸟,你看啊!”

戴尔斯笑声猖狂,他看似是往顾己这边走,实则是找了个有光亮的地方,好让顾己的目光无处躲避:“看你父亲的照片呐!”

顾己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看,更知道这是戴尔斯的阴谋,但父亲两个字像是抓着她的心脏一样让她不受控制。

她的目光很快地扫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顾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僵住了。

纵然父女俩总是分隔两地,可父亲的脸却一直深深地刻在她心里。

被魔鬼折磨的满身血污的父亲,是顾己锁在内心深处的歉疚,是谁都不能触碰的逆鳞,是她用一生都无法痊愈的伤疤。

“我没骗你吧?”戴尔斯又说:“我来,就是为了给你送礼的。”

顾己的目光里仿佛含着一把用血肉铸成的血色利剑。

戴尔斯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他猛地抬起胳膊,戒指上两根钢针直朝着顾己的眼睛而去。

由不得顾己多想,她后仰身体,不得已用受伤的那条胳膊去撑地,手上的匕首朝着戴尔斯丢了过去,匕首离手的那一刻,她重重摔在地上,剧痛传遍上半身,她掏出最后剩下的两枚飞镖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