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赵慕予不希望江舟池一天到晚看她的丑样子,也不理解他对这张大头贴的执念。
她一边把本子放回原处,一边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要是想要我的照片,可以重新拍一张啊,干嘛非要这一张。”
“因为这张很特别。”
江舟池收好了照片,一手拿起赵慕予放在椅子上的包,一手拉着她重新往外走去,关好了办公室的灯和门。
再磨蹭下去,她可能真的要被饿哭了。
赵慕予还在想江舟池的回答,脚步比他慢了几步,追上去问道:“特别?哪里特别了?”
说完,她没忍住,又用了一下自己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你该不会是想说特别丑吧。”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语气隐隐包含着“你敢说‘是’的话,那就死定了”的威胁。
一点似笑非笑的情绪缠绕在江舟池的眼角眉梢。
他没有告诉赵慕予,特别在于,在得到这张大头贴的那一天,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了很多的话,甚至聊天聊到差点坐过公交站。
他只是四两拨千斤地一笔带过:“‘特别丑’是你说的。”
言外之意,和他没关系。
赵慕予:“……”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告诉她这张大头贴特别在哪里了。
赵慕予放弃了追问。
电梯门打开。
她走了出去,看见大厅里的外卖柜后,想起自己买的雨伞还没到,连忙打开外卖平台。
一看还有半个小时才送达,她没有再等下去,和江舟池重新走出了办公楼。
连绵不断的雨丝就像是替冬天表达对这个世间的留恋,雨势不大,但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一次,他们撑了同一把雨伞。
在伞下的一方天地里,没人说话,只剩下了簌簌雨声。
赵慕予望着前方被一片水雾模糊的道路,眉头紧锁,正在和自己做着艰难的心理斗争。
最后,她还是抬起了右手,钻进江舟池撑伞的臂弯里,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半靠在他的身上。
虽说她和江舟池连抱都抱过了,挽一下手算不了什么,但刚才是因为她一心只想着见江舟池,忘记了顾虑其他,现在却是十分清醒,清醒地第一次主动对江舟池做出这种亲密行为。
心里是害羞的。
然而在真正迈出这一步后,赵慕予又觉得好像不过如此。
她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开心,毕竟万事开头难,等以后再做这种事她应该就不会这么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