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女子的哄笑:“这是哪个院里的小厮,这么晚在外头瞎跑什么?”
夏惊秋往来处打量了两眼,正了正衣冠道:“两位姐姐好,我是新来的,叫,叫阿啾。本是领了差事给阿郎房中送点心,出来的时候迷路了。”
“新来的?”
“怪不得从前都没瞧见过你。”
娄简与许一旬躲在墙角,只见夏惊秋被两个婢子围着问东问西,活像个掉进盘丝洞的白脸和尚。
许一旬捂嘴偷笑:“阿简你可真是说对了,这小子还真合适。”
那两个婢子凑上前一通打量,二人眼看着许一旬脸颊渐渐泛红,像是悬在天上的太阳。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两个婢子才肯放了夏惊秋。等他回到来处,墙角里的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宋府的另一处角落里,许一旬和娄简站在一堵高墙下。墙内香樟戳出半截身子,娄简仰头看着高处道:“这院墙和别处的不一样,也不知里头是什么地方?”
“站这看哪里瞧得清楚。”许一旬搓了搓手,二话没说,扛起娄简便蹿上了树。院内格局与外头略有差别。
除了高墙挡住了视线,院内一处空旷的院子被分割成了六片花圃。
“梅花,君子兰,番红花……”还有几种长相奇异的花卉,娄简甚至都叫不出名字。
花圃尽头,一间绘漆描金的屋子映入二人眼帘。夜色之下,屋子中一个黑色的束冠人影印在窗棂上。
“看来那就是宋霜的屋子了。”娄简,拍了拍许一旬,示意他翻进院墙。二人躲在假山石后,屋内人影来回踱步,娄简瞧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喂!”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许一旬吓得脸色发白,猛然回头,忽然被人捂住了嘴巴。来人朝他比了噤声的动作:“臭小子,闭嘴!”
许一旬满脸不悦,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娄简头也没回,问:“夏小郎君查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tຊ还有谁会这么幼稚。”
“切。”夏惊秋松开许一旬,“这个宋霜啊,待人不善,经常责罚下人,而且啊,他这人特别孤僻,平时不喜欢旁人靠近他的屋子。不过,他酷爱种花,待那些花可比待人真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