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绣娣身后,是凝眉怒目的夏惊秋。他眼中写满了关切,可私下里人多,他也不好随意上前。
“三娘子,你可还好?”角落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带刀护卫。他身着劲装,一脸憨厚地看着娄简。
“你是?”
“他是小院的护卫,温竹,也是前几日将季应尸首从河中捞出的那名护卫。”夏惊秋道,“方才你遇袭,是温竹救了你。”
娄简攥着被褥私下摸索:“油纸……”
“在这,十六张,一张不落。”温竹捧来一叠油纸道。
娄简迅速接过温竹手里的东西,一张一张翻看起来。渐渐的,娄简呼吸局促,眼眶略微泛红,咽喉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一贯沉稳的眸子,竟有些惊慌失措。
“西院中花草是谁种的?”
“是院中杂役,清姨吧,她最是喜欢侍弄花草了。”温竹道。
“清姨?清字如何写?”
“嘶……大概是清静的清。”
“她叫什么?”
“简清安。”
“她在哪儿?”
“清姨两年前就没了。”师绣娣道。
夏惊秋陡然瞪大了眼睛,他望向娄简。纸上的一笔一画,像刀子,刻进她身上。娄简先是愣了片刻,随后疼得发抖,声音嘶哑,问道:“如何……死的?”
“清姨早年就有咳疾,两年前咳血身亡。”温竹道。
“埋,埋在哪儿了?”娄简喘息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来。
“凉州城外的河边。”话音刚落,娄简便掀开被褥朝着屋外跑去。
“三娘子,你的鞋!”
夏惊秋提起娄简的鞋袜也跟着追了出去。还未出门,便听见一阵烈马长啸的嘶吼声划破原本喧闹的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