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夏惊秋眼尖,翻开娄简的手掌,发现她指尖青紫,双手冰凉。
显然,是血脉不畅的症状。
娄简抽回了手,捧着热汤面:“畏寒,估计在码头冻着了。”
“等回了凉州,我给你找个好大夫,仔细瞧瞧你这四肢僵直的毛病。”夏惊秋没有多想,自顾自吃起碗里的宽面来。
“我突然想到了!”许一旬一惊一乍,“那个黄毛衙役叫什么来着?”他右手一甩,筷箸上的面汤落在了夏惊秋面前。
夏惊秋青筋突突直跳,攥紧了拳头:“你给我老实点,好好吃饭!”
“阿旬说的也并无道理。”娄简放下筷箸,“我觉得,衙役苗广义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时间上过于巧合了。而且,一个衙役不会没有身手,他又值壮年,怎会轻易被人两个醉鬼打破脾脏。你再仔细想想,他是死在散值归家之时,当日身上一定穿着官服。谁敢随意殴打官府的人?若是喝得酩酊大醉连官服都认不出的混犊子,怕是连路都走不稳吧,怎会打人?若是这二人没醉,那便是朝着苗广义去的。”
“你是说,有人故意要苗广义死。”
“苗广义家可还有人?”许一旬问。
“还有一个瞎了眼的老母。”
第四十七章 线索
“官爷们请在院中稍作休息。老身,去厨房给官爷们煮几盏茶。”苗广义的阿娘李氏,拄着盲杖,捋平了自己的衣裳与发丝道。
夏惊秋刚想拒绝,娄简便按住了他:“多谢苗夫人。”转身,便示意许一旬从旁看护。
“不必麻烦,我们又不是来吃茶的。”夏惊秋看着李氏离去的背影小声道。
“苗夫人是个性子高的讲究人。”院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菜畦去了杂草、门口贴了对联、院中磨盘上还放着缝制了一半的针线活,“针线?”娄简小声自语。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苗夫人虽是盲眼孀居,但日子却没有囫囵过的意思。你所谓的麻烦,反倒是驳了人家的面子。”
“来了,来了。”李氏一手拄着杖,一手端来茶水。她走到一半,半回身来道,“后头那位小郎君,别忙了,来吃茶。”
夏惊秋微微错愕:“老人家怎知道身后有人。”
“他打从刚才就跟在我身后了。”娄简扶着李氏坐下,“这位郎君,你喘息很重,可是有疾,有疾要早点治啊,莫要拖出大病来。年轻人不要仗着自己身子骨硬朗就胡来,老了可都是现世报。”
李氏絮絮叨叨的样子,让娄简想起简清安来:“苗夫人好耳力啊。”
“老身盲了十几年,耳力自然要比寻常人好很多。”李氏抱着盲杖,满目慈和,“几位官差今日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