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惊秋斜靠在磨盘上:“像是没人要的菜皮。”
“你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许一旬卷起袖口迎了上来,“要不是小爷我牺牲色相,怎么会发现这么多线索?你还不快谢谢我!”
“就是,就是!”夏念禾在一旁帮腔,“许小郎君可厉害了,不仅帮你查案,还没有打草惊蛇,就连方才被他打晕的婢子都不知道他早就把尚书府逛遍了。”
“才几天功夫,你胳膊肘便向外拐了。”夏惊秋看出来些许端倪。
“阿旬的确长进了。”
“那算什么!”许一旬翘起了尾巴,得意道,“我这身功夫可不是摆设。轻重拿捏的恰到好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睡了一觉呢。”
夏惊秋甩了他一个白眼:“德性。”
“不像某些人啊,连脱身都难。”
夏惊秋走到娄简面前:“我觉得将竹塌吊起来杀人的法子不可行,一来,两个人躺在竹塌上的份量并不轻,想要拉动竹塌并不轻松;二来,即便是方应淮当时已经睡着了,被悬空吊起多半也会被惊醒。”
“如果……被下迷药的方应淮呢?”娄简撑着下颚问,“方应淮被下药之后在榻上昏睡,凶手便是乘着这个时候布局杀人,待到行凶结束,柳怜南上塌安睡,自然是不知道身旁之人已死。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不对,当时屋中血腥味那么严重。柳怜南不可能闻不到,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也是极为容易被察觉的。”
“想要损毁人的五识又不是难事。外伤或是药物都有可能。”娄简摊开双手示意着自己,“你看我便知道了。”
“若是通过服用药食所致的话也不是不行!更何况……那人还给方应淮下了迷药。”许一旬道,“难不成,那人也是方夫人?”
“差不离了。”娄简拿起火钳拨动着炭火。
“没道理,凭什么这般肯定?”夏惊秋质问道,“为什么不是方应淮的儿子?”
娄简嗤笑了一声:“柳怜南身居别院,敢问夏小郎君可会随意前往家中女眷住处?”娄简看向夏念禾,“若是白日里男子前往家中女眷住处也能说得过去tຊ,可迷药这东西发作的时间极为短暂,算算方应淮被下药的时候,应当入睡前不久,当时已经日落西山。男子随意出现在女眷住处,岂不惹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