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简没有急着回答,又咬了一口柿子:“微臣很感谢殿下搭救,殿下想要讨这份恩情,微臣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司正连本王的提议都拒绝了,区区恩情,又怎会放在眼里。我们,是一样的人,无利不起早。”从娄简踏入王府的那一刻,盛云舒便知道鱼已经上钩了,“当初救你,只是觉得有趣罢了,谈不上恩情。况且,即便本王不出手,还有旁人想要看热闹。”
“殿下方才还说自己图利,搭救微臣不会只是图个乐子吧。”
“冯家树大根深,任何一个扳倒冯家的机会本王都不会错过。”
“殿下就这么笃定,微臣最终会站在你这边?”
“因为,你欠我一个大恩。”盛云舒俯身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tຊ巴掌大的木盒,“本王派人查过你在江河县时的过往,你回京都不是为了宁家,但一定是为了报仇,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想来,晚晚已经和你说过冯家的事了吧。”
娄简侧过脸来,浅浅抬唇。
“你不信?”
“当日公主殿下义正言辞,微臣看得清,殿下的神情不像是说谎。”
“那你还在疑心什么?冯家即是十四年前害你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真凶,也是十四年后杀你友人的恶徒。我们合作,事半功倍。”说着,盛云舒从果盘下取出一封信,“一样的信有三封,一封给了春禄,一封给了魏双,还有一封在这。”
娄简的视线扫过行页,目光顿在了“夏庸”二字上,一笔一划烙在眼底。
盛云舒捏起一块柿子放入薄唇之间:“凭司正的聪明才智,想要查到这封信的内容只是时日问题,本王倒不如来个顺水推舟。”他笑得不怀好意。
娄简下意识地将信纸揉出了纹路。盛云舒说的没错,查到夏庸身上只是迟早的事:“殿下既然派人查过微臣,便知道微臣与夏仆射家的小郎君交情匪浅,如此……殿下凭什么觉得微臣会帮您这个忙?”
“所以,本王才要送司正一份大恩啊。”盛云舒沾着甜汁的手指,指了指娄简面前的木盒,“此乃鹤拓神药,续魂草,只要还没断气便能续人血脉筋骨。服药之人,可享天年,与常人无异,司正不想一辈子坐在这素舆之上吧。”
说不动容是假的。娄简目光在木盒上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