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稍安勿躁,执棋者最忌讳的便是心浮气躁。”虚引道人在一旁宽慰道。
“如今这情况,你让本殿下如何不怒?这些个混账东西,本事没有,惯会见风使舵。如此这般,便是在父亲和叔父心中,也是小十更能干,浑然忘了还有我这个老大。”大金乌恼怒道。
“话是如此,但愤怒不能改变任何事。若要改变,则要做出些功绩不可。”虚引道人道。
“功绩?你说能做什么功绩,能让父亲和叔父记得我?我现在所负责的不过就是操纵母亲的御日神车,操纵大日运行罢了。轻松简单,做得好本就应该,要连这儿都做不好,那才罪该万死。”大金乌恼道。
“所以大殿下如今要做的就是在这大日运行上下功夫。”虚引道人话语中带着一股别样的力量,好似魔鬼一般,“天帝陛下和东皇冕下,最大的心腹之患,始终都是人族和地府。尤其是人族,但因为天皇所设结界,导致星光力量落地后威力大减,故而迟迟不能动手。但若是他们必须上天一战呢?”
“你这话说的怪异?怎么必须上天?”大金乌纳闷道。
“殿下,需知人族虽然强者极强,但弱者也极弱,而且占据多数。往日都是一位殿下出去,操纵御日神车,十日同空,无边烈日灼烧大地,大地万物干涸,生灵当灭,尤其是人族必然有灭族之祸。为了改变,他们必须上天一战!”虚引道。
“你让我们十日同空?如此,岂非招来莫大因果?”大金乌倒吸一口凉气道。
“必然是有因果的,但人族灰飞烟灭,那还有谁来讨债呢?而且时至如今,天人之争迫在眉睫,已是不死不休,还怕什么因果?至于业力,殿下这些年来兢兢业业运行大日的功德也可抵消。”虚引道。
“你让孤思量一番。”大金乌皱眉道,说的简单,但哪里容易?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的确十日同空,人族生存艰难,必须上天一战,可若上天,他们便是必死。
而不上天,也死。
便是死局。
只是说的容易,因果确实不小。
不过,若是从中权衡一二。
以十日凌空,逼迫人族上天,割地称臣,或许可以谋划。
倒不必真的做死了。
若他人族不肯割地,那也是人族的选择……
想到此处,一时之间竟有些动摇起来。
虚引默默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多言了。
他相信大金乌会做出他希望的选择。
如此也不枉他入天宫,将一众金乌教成大罗。
此后无言,一切归于平静。
大金乌每日都在宫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直到一日,日出东方,太阳神车将从扶桑树起游历天地的时刻,连续数声高亢的鸟鸣声响起。
却是九大金乌同时从扶桑树飞出,大罗神威运转,气息滔天,一个个都如烈日一般,配合着原本的太阳星,当下十日同空,又有无数太阳真火从天而降,落于人间,浇水不熄,化作火焰之山。
焦禾稼,杀草木,万千山川化作焦土,无尽河流干涸,人间如炼狱,万民化飞灰,幸存无所食。
苍生涂炭,万族悲戚。
有大罗强者登天,于十日之下,魂飞魄散,不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