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出现了很多上次苏木等人过来时，没有看到的驻军守卫，似乎在城内找着什么东西，街道非常肃清冷清。

苏木与二月红经过了一个戏园，就是二月红上次登台过的那个戏园。

二月红感觉到了那戏园内传出的噪杂声，眉头紧皱：“我进去看看。”

苏木知道，梨园戏园这种地方，二月红平日最是喜欢，但不想北平的这个戏园，二月红也有兴趣。

当苏木与二月红进了那宽敞的戏园后，就看到了一群人正在里面打砸着东西。

看其穿着，应该不是城里面驻守的官府队伍。

“你们在做什么。”

二月红脸有些白，看着平日里那些戏园工具，全被这群不懂事的人打砸一地，顿时来了气。

“滚一边去！没看到爷正在找东西吗？”黑衣大褂的猥琐男人，回应了二月红一句，然后继续打砸着手里面的东西。

二月红快步走上前，目光一凝。

这戏园不仅仅是那些杂耍工具被毁坏，就连戏园内的戏班子众人，都倒在了那戏园舞台下方，看上去已然没多少活着的模样。

“呸！都要打仗了，还在唱着那些靡靡之音，活该你们倒霉！”

“上次老子要进戏园里面听听，你们还不让，嘿，这下你们唱不出来了吧？”

“这小娘子模样可真俊，啧啧，都什么年代了，还真以为你们戏子还是老佛爷喜欢的那个身份地位，还在老子们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

就在此时。

二月红与苏木看到了一个画好了妆容，穿着大红衣衫的女人，正瘸着腿的朝着那戏园舞台方向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一根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的木棍，紧随其后的被人砸了出去，目标直指那还在想要登台的女人。

砰！

二月红双眸中瞳孔一缩。

苏木何时到了那女人身旁，挡住了那一棍子了？

那女人朝着苏木牵强的笑了笑，然后走上了那高台。

女人手臂应该也是受了伤，有些艰难的挥动着双臂的长袖，开始她可能这一生，最后一次的登台演出。

正如这些混混们所言，乱世起，平日那有钱背靠豪门追捧的戏子们，也就不值钱了，打杀了都没人管。

“这两小子哪来的？故意来找死的吗？”

“都愣着干什么！”

“……”

“去吧，我替你守着。”苏木嘴角微微上扬，朝着二月红开口道。

二月红神色有些呆滞的一步步朝着那高台方向走去，眼中那嘴角挂着血丝，濒临死亡了还在舞动着水袖的女子，俨然已经幻化成了他的模样。

是不是，有朝一日，他也会受到这样的对待，这般欺辱。

“将军啊，早卸甲，他还在二十等你回家……”

高台上，那女子尖着嗓子，吐出这悲惨的曲调，让人看了莫名一阵鼻酸。

二月红捻着兰花指，步伐轻缓，在台下双眸挂泪的缓缓开口唱道：“看过故人终场戏，淡抹最适宜，怕是看破落幕曲，君啊江湖从此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