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人的一刻,褚萧面上的表情微僵,褚瑟的眸子倒是亮了起来。
赵临鸢掠过褚萧,径直走到褚瑟的身边,“三殿下,别听他的,tຊ昭妃娘娘绝非命薄,而你也从不低贱。”
褚瑟看着她,就在刚才,她明明冷情地越过了褚萧,可走向自己时却是那么执着坚定;她明明才对褚萧说出了犀利的话,可和自己说话时,目光却是那么轻柔温和。
仿佛他便是她唯一会去特殊对待的人,给了他独有的偏爱,和这偏爱里的救赎。
顷刻间,褚瑟便褪去了将才抵抗众人时的强势,在她面前,竟露出了一丝委屈,连声音也是颤抖的,“鸢儿,我只想带母妃走……”
赵临鸢立刻握住他的一只手,“我知道,我帮你。”
她正说着,握着褚瑟的那只手用力一拉,便将他扯到了自己的身后,“你只管去做,这里交给我。”
赵临鸢将褚瑟推向了殿内棺木的方向,独自一人朝褚萧走去。
褚瑟不知她想干什么,一时竟急了,喊道:“鸢儿!”
赵临鸢没有回应褚瑟,只将寒若冰霜的目光向褚萧投去,“太子殿下,你将才说昭妃娘娘命薄,敢问薄在何处?你说萧王殿下低贱,又贱在何处?”
褚萧没说话。
赵临鸢继续道:“再者,昭妃娘娘虽为戴罪弃妃,但所戴之罪,这二十年来她可曾亲口认过?”
褚萧依旧沉默地看着她。
赵临鸢又走了一步,逼近褚萧,重复问道:“娘娘可曾认罪?”
褚萧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好如实道:“不曾。”
“既如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转目看着褚萧,眼神锋利,话中讽刺意味更加浓烈,“更何况,娘娘此罪是拜谁所赐,想必太子殿下心中自是清楚吧?”
“赵临鸢!”褚萧立刻打断了他,“我知你有心护他,但你说话最好注意些分寸!国有律法,今日只要我站在这里,便绝不会允许此人带走昭妃!”
赵临鸢冷笑,“太子殿下从来便是高高在上,党同伐异,鸢儿竟不知,原来殿下心中还有律法。”
她走了几步,身形在褚萧的身边游动,“不过太子殿下说到律法,白纸黑字是律法,天子所言同样是律法,既然殿下想听,那我便告诉你当下何为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