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鸢笑了笑,不否认,便算作是承认了,“贵妃娘娘是庶出之身又如何,就算鸢儿当真呈上了此份罪证,换来的也不过是娘娘一死。娘娘已然封后无望,对萧王殿下构不成任何威胁,而我也与娘娘无冤无仇,我取她的性命做什么?可如今你翊王殿下眼里容不下萧王,还是个性情莽撞之人,甚至在承欢宫对本王妃大打出手,此种种传了出去,便是另一码事了。到那时候,殿下你猜,陛下tຊ会如何看待南霄宫呢?”
说到这里,她的唇凑近了褚离歌的耳,悄声再道:“殿下,这便是鸢儿送你的,第三份登门礼。”
褚离歌一把推开赵临鸢,“贱人!”
赵临鸢将这恶毒的两个字听得很清楚,甚至从中听出了他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怒意。
可是她并不生气,只想到了此人对扶欢是何等的痴心温柔,对张晚河又是何等的温和尊重,就连当日待自己,多少也算是知礼的。
可偏偏今日,他却对自己既动了口又动了手,气急败坏到了如此地步,想来也只有一个因由,便是她的这个法子当真奏效了。
这样的结果,她心中自然是满意的。
可褚离歌自然不满意,只好忍着气道:“赵临鸢,本王今日不杀你,不代表当真便放过了你。本王从不屑动女人,奈何礼尚往来你不要,非要自己上赶着找死,动心思动到了本王与本王母妃的头上,那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你今日为了褚瑟那个窝囊废如此与我南霄宫为敌,他日待本王收拾了褚瑟,必然也不会轻饶了你!”
此话言罢,褚离歌转身出了殿门,抬脚迈过门沿时,恰与低着头奔入的肖佐擦肩,他的脚步停了停,随即冷哼一声,向身后释放逼人的寒气,吓得肖佐也停了步,两腿一软,膝盖便砸在了地上。
待得褚离歌走远,肖佐才一个大喘气爬到了赵临鸢身边。
“王王王……王妃娘娘,您没事吧?那天杀的翊王殿下可有将您如何?”
赵临鸢睥睨此人,冷声道:“恐怕那翊王殿下是把肖大人如何了吧?你给我起来!”
被赵临鸢一吼,肖佐的膝盖立刻硬了不少,一下站了起来,“娘娘,小臣在。”
赵临鸢碰了碰自己脖颈上那被褚离歌掐出的红痕,略肿胀略辛辣,但算不上大碍,她便便继续喝起了茶,一边悠声说道:“肖大人此前在东宫、南霄宫与承欢宫皆有行走,想必与大人走得近的小友不少,今日一事,肖大人可知如何去做?”
肖佐连忙应声,“是是是……小臣定将翊王殿下今日到访承欢宫,是如何为难了王妃娘娘一事,传得各宫上下人人心知。”
赵临鸢偏就喜欢他这一点就通的机灵样,“你啊,人虽然长得寒碜了些,但这脑子和嘴一样讨喜,难怪能将三殿下的心抓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