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肖佐朝天朝地朝褚瑟磕了三个响头,随即圆不溜秋一缩,识趣地消失在主子的视线。
偌大的宫殿只剩褚瑟一人,他缓缓走向了窗台,望着天际,长长舒了一口气,心口的巨石终于放下。
他这几日总在想,若杜卿恒当真死去,那么不论因果缘由是如何,鸢儿大概都会恨他一生吧。
在他出神的时候,那个刚刚被他赶出去的小臣竟又不知死活地折返,手里更是不知死活地捧着赵临鸢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不知死活地凑了上来,嘴角扯出一丝谄媚的笑,“殿下?”
褚瑟冷不丁地瞥他一眼,懒得搭理。
肖佐继续不知死活道:“殿下,您已经有一个日夜都未曾进食了,这可如何使得?”
褚瑟脑中想着事,心中忽然有决定,随即转身,在肖佐僵硬的注视下,自行更换了一身常服,配上宝刀和美玉,便旋身欲走。
“殿殿殿……殿下!夜深露重的,您这是要去哪里?”肖佐屁巅屁颠地跟上来,小碎步奔了一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主子的距离越来越远。
知道自己的劝阻毫无用处,他只好扯着嗓子掷出强有力的筹码道:“殿下此时离宫,若是王妃办完了事回来瞧不见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放心,王妃问不到你的头上。”
在肖佐以为自己的存在感几乎要随凉凉夜风消散的时候,终于等来主子的这句回应,在褚瑟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前,他又大开恩德地赐给了他第二句回应,以刷足了他的存在感:“本王亲自去寻她。”
肖佐:“……”
赵临鸢与褚瑟相识至今,虽然各怀心思,但在彼此面前一直都是有话直说的人,有话直说,这也是他们之间无须言明但彼此皆知的默契。
但偏偏在杜卿恒这件事上,他们之间的这份信任与默契,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验。
褚瑟心想,与其如坐针毡徒增烦扰,不如当面将事情说开,不论她是怨恨还是接受,至少都比猜忌和误会要好。
这便是褚瑟一时冲动却也是深思熟虑过后,决心亲自去寻赵临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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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瑟离开之后,承欢宫又空了下来,闲不下来的肖佐待不下去,便又回了南霄宫当值,这日清晨,他在洒扫时,偏偏遇见了回府的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