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深深看向他,目光如炬:“所以大公子彻夜难眠,便要大半夜的走动走动,出门散心吗?”
杜禹华猛然抬头,见沈青黛直直盯着自己,不由一阵心虚。
“我没有,没有出门。”
沈青黛轻笑一声:“大公子,你可要想好了,昨夜二公子尸身消失,你若不如实交代,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就是凶手。”
杜禹华浑身一僵,暗自思忖,他们定是知晓自己昨晚外出,才会加以试探。方才自己已经扯了谎,眼下再不如实相告,难保不会被误解,到时候才真是百口莫辩。
他咬着牙,攥紧了拳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昨夜,我的确出过门,不过我是去卖画。”
沈青黛有些愕然:“卖画,梦柳公子的画?”
杜禹华嗫嚅道:“没错。禹秀他……他的画都被送到了如意斋。我是私下交易,所以才没敢声张。”
杜禹秀的画全权由如意斋打理,若想得到他的画,只有如意斋这一条途径。
可沈青黛还是有些不解:“既然画是杜二公子送你的,怎么处置,是你自己的事情,为何非要半夜去卖,还非要挑在这个时候?”
杜禹华抿着嘴,一脸为难:“禹秀他,从不送画给旁人。”
沈青黛更奇了:“既然他从不送人,那你是如何得到的?”
他涨红了脸,艰难开口:“我是……他有一幅画,似乎画得不是很满意,撕毁后扔掉了,我无意间捡了起来。”
拿梦柳公子撕毁,扔掉不要的画去卖,的确有点不太体面。
赵令询沉声问道:“你把画卖给了何人,他怎么会知道你手中有画?”
杜禹华答道:“买画之人一直带着斗篷,应该是禹秀的追随者。是他主动找上我的,让我去……寻一副禹秀的画,他说钱不是问题。我一直在找机会,正巧碰到他扔了一幅画我就捡了起来,通知买画之人,约定好昨晚交易。”
沈青黛问:“你是什么时候捡到的画,什么时候约的卖画时间?”
杜禹华想了一会,才道:“大约五六日前吧,我一拿到画,便通知了买画之人,约定了时间。我本不想昨日外出,可那买画之人行踪不定,我怕错过时间,还是带着画去了。”
他言辞恳切,听着不像有假,但她只信证据。
沈青黛蹙眉道:“可是,眼下画已经卖出,除非找到买画之人,否则,无法证明你所言非虚。”
杜禹华抬起头来,慌忙道:“画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