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把青苔用手帕包好:“还记得我曾说过吗,钟小姐被害前一天,也就是逃出来的时候,衣物之上有苔藓。”
赵令询记得她说过,苔藓有股湿臭的味道。
“这里虽是背光处,容易滋生苔藓,但通风却极好,不会有湿臭的味道。”
沈青黛颔首:“没错。所以,钟小姐身上沾的,应不是寻常之处的苔藓。”
她顿了一顿,余光扫到旁边的水井,眼睛一亮,迅速走到井边。
“小心!”
赵令询见她半个身子探在井边,忙跑过去,从后面拉住她的衣服。
沈青黛举着从井中挖出的绿苔,满脸兴奋:“拿到了!”
施净往后退了几步:“拿远点,臭死了。”
沈青黛嗅了一下:“这不比尸体好闻多了。”
施净捏着鼻子,慢慢往后挪了几步。
赵令询道:“怎么样?”
沈青黛沉声道:“不是,那个味道,比这个还要腥。”
赵令询眸光一凝,比一个多年未用的井下还要腥臭的地方,钟小姐生前,到底遭受了什么?
施净催促道:“走吧,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吧,这里阴森森的。”
赵令询抬头看了看天色:“也好,就先去吃午饭吧。”
三人来到一处邻水的小酒楼,店内放着七八张桌子,人已经坐了一大半。
沈青黛一直想着郑家灭门的事,也无心点菜,便吩咐小二把他们这招牌菜端上三五道。
赵令询看她一直低头不语,便知她在想事情。
“是不是在想郑家灭门案的事?”
沈青黛抬头道:“没错。我总觉得郑家灭门的案子,有点蹊跷。”
施净喝了一口茶润润喉:“那都是五六年前的旧案了,若是现在查,只怕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何况,我们不是在查钟小姐的案子吗?今日咱们要查不出来点什么,镇抚司那些人,又要说事了。”
沈青黛摇头:“不,我觉得钟小姐在郑家旧宅内再次失踪,或许和当年的案子有关。郑家旧宅同孤风岭一样,被镇上的人认定是不详之地,鲜少有人经过。那两个泼皮,应该也是提前打听过的,才会这么放心把钟小姐绑到那里。他们把钟小姐打晕带走,再转移到郑家旧宅,应当是深夜,那个时候,怎么这么巧有其他人在呢?”
赵令询问道:“依你看,最后绑架钟小姐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