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施净所言,赵令询的确不喜与人亲近,可他为何会主动提出与施净同屋,把剩下的一间留给她?
山风微凉,云散月明,沈青黛望着远处神秘朦胧的牛山,转身关上了房门。
鸟鸣阵阵,风摇气润,沈青黛伸着懒腰,起床梳洗收拾一番。
说是收拾,其实也只是轻轻擦了把脸。翠芜不在,她都不敢卸妆,依旧保留着翠芜帮她化好的男妆。
王安容他们都已经起床,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
沈青黛上前同他们打招呼,便落座。
烟儿见人到齐,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常安轻嗤一声:“公子和客人都尚未动筷,你慌什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没规矩。”
王安容笑着打圆场:“既然人都到了,就先吃吧。”
山野吃食虽简单,却也并没有想象中单调,一碗莲子粥,配着几碟酱瓜小菜,吃起来格外清爽。
简单用过早饭,沈青黛却并无起身的意思,而是与他们闲话起来。
“听闻王公子来此已一年有余,可还习惯?”
王安容笑道:“我眼虽看不见,可却能感觉到,此地必定风景怡人。山间晨风中的清爽,总是能让人心静。”
沈青黛看了看王安容:“是啊,此地甚美,只是风景虽美,王公子恐也住不长了吧。”
王安容是来此地寻卢郎中医治眼睛,如今卢郎中身亡,他也没有理由留下。沈青黛刻意往卢郎中话题上引,想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问出些什么。
王安容还未搭话,一旁的常安便悻悻开口:“怎么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明明公子的眼睛,马上就能好了。”
王安容无奈一笑:“世事无常,常安,你不必挂在心上。”
赵令询向常安问道:“听你的意思,王公子眼睛已经有了起色?这么说,卢郎中并不是庸医?”
常安眉头紧蹙:“大人,他们村的事,我们并不知晓。不过这个卢郎中,绝对不是江湖骗子。不然,我们也不会在此住了一年有余。公子前阵子,眼睛隐隐约约能看到些白雾。卢郎中曾说,只要坚持用药,再施以针法,马上就能看清东西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卢郎中他竟然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