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曾跟随卢季云学医,一直认可他的医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曾经对他的敬重。他亲自作证,应该不会有假。
卢季云两次都出现在命案现场,且有幸存者指认,确系杀人无异。
赵令询脸色并不好看,他一向冷淡的脸上,此刻像是凝了冰的湖面,让人发寒。
沈青黛知他必定不好受,忍不住朝他望去。
赵令询紧紧抓着椅子扶手,让自己尽快平静。良久,他才问:“鼠疫是怎么回事?”
里长后怕道:“这可就是祖宗保佑了。陈奉说,卢季云下毒时候,曾放过狠话,说是要制造鼠疫,让全村人都不得好死。村民也是因为害怕,这才去堵门的。不过好在事后,犬子还有贵哥在村内各处,尤其是陈奉家查探了一番,并没发现有下毒的迹象。不过也有可能是被发现得早,他还没来得及下毒吧。大人,你们看,若没那一场大火,死的可就是我们全村的人了。”
沈青黛静静地听着。
从头到尾,说卢季云要制造鼠疫,只是一句传言。
而里长,说起这场大火,也是毫无怜惜悯人之意,只有先下手为强的沾沾自喜。
其他村民更应是如此吧,在他们的生死大事面前,任何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不管,这些事是不是还尚未可知。
卢季云若有罪,自有律法来惩。可他们就是仗着群情激奋,烧死卢郎中人人有份,即便是官府来查,也不好定罪,竟然妄动私刑,随随便便就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沈青黛看着里长:“你不必急着开脱。卢郎中,根本就不是你们烧死的。”
里长连同身后的玉郎都吃了一惊:“他不是死在了大火里吗?我们亲眼瞧见的。”
沈青黛叹息道:“早在你们放火之前,他已经死了。”
玉郎脸色难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里长满脸错愕:“死了?怎么死的?”
赵令询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我问你。你方才说,村民想从他那里得到治疗鼠疫的药物。卢郎中他已经配制出了,治愈鼠疫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