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已经猜到了他们的顾虑,便不再多问。
施净见她这么快就放弃, 有些奇怪:“你以往不是最大方的吗?怎么,看着人多, 心疼银子了?”
赵令询看了看身后的村民:“问不出什么的,给钱也不会有结果。”
见施净还是不解,沈青黛解释道:“本来我就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指望会问出点什么。方才他们的反应,已经给了答案。你想想,整个村子,他们最怕的是哪家?”
施净回想这两日打听到的消息,缓缓点头。
陈奉,慧娘生前曾经开罪于他。当初,他曾因儿子一气之下病死,大闹过慧娘家。
方才村民眼神中除了各种顾虑,明显还带着一丝恐惧。
里长曾说过,他们村的田地,基本都归陈奉所有,村民自然不敢得罪他。
所以,关于他的事,个个都守口如瓶,没人敢议论。
施净灵光乍现:“我知道是谁挖的坟了,是陈桉,一定是他。你们想想,那个玉佩。”
沈青黛同赵令询相互看了一眼,施净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陈奉他们家,曾与慧娘家起过冲突。
而且,卢郎中送给慧娘的玉佩,莫名其妙出现在陈桉手里。
陈桉,确有很大嫌疑。
只是,他若是挖坟泄愤,为何还要盗走慧娘的尸体呢?
赵令询见这边已经出来好,缓缓道:“走吧,去陈奉家瞧瞧。”
陈奉家住在村子正中偏西,因是本地乡绅,其住处明显与其他民居不同。
从远处望去,潺潺碧水旁,白杨绿柳之下,长长一带青瓦院墙,宅门高大,就连背后牛山都被挡住一角。
几人在里长陪同下,缓缓走到门前。
门口挂着的丧幡让他们稍微有些错愕。
沈青黛道:“听闻,陈家大公子已于多日前安葬,怎么丧幡还挂着?”
里长蹙紧眉头:“不对啊,陈榕安葬不久就已经取下了,怎么又挂起来了?”
还未叩门,里面一个下人便跑了出来,一见到里长与赵令询他们,便急急行礼。
里长问道:“大公子已故去多日,怎么又挂起来了?你这急急忙忙的又是作甚?”
那人道:“里长不知,我家二公子,昨夜亡故了。小人奉我家老爷的命,正准备去请几位大人,可巧你们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