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询扫了一眼陈福:“他从王安若宅院离开后,还去了何处?”
陈福看了看陈奉,支支吾吾道:“少爷去了,去了镇上。”
赵令询冷声道:“让你说就说,遮遮掩掩的,莫非你心内有鬼。”
陈福摆摆手:“不是,大人,我说。此前村里去往镇上的出口被巨石堵住,少爷不能出去寻欢,憋了好些日子。昨日得空,从王公子处出来,公子便乘骑马去了镇上玩乐,直到酉时过了三刻方归。”
沈青黛想了想,他们从京城一路来此,进村之时,并未瞧见有巨石,便问:“我们来时,怎么未看到有巨石挡路?”
陈福道:“那巨石从山上坠落,本挡在村头多日,村民平日里无事外出,也无人管。当日卢郎中被烧死后,村里着人去顺天府报案,便齐力移开了巨石。”
沈青黛未来得及多问,就见陈奉指着陈福气道:“都是你们挑唆的,撺掇着桉儿胡闹,我早该打发了你们。”
赵令询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对着陈福问道:“回来路上呢,可有碰到什么人,去过何处?”
陈福仔细想了想:“我们回来时,天已有些黑了,我打着灯笼走在前方,快到家时,不知道被谁泼了一大桶脏水。我们四下张望,却没寻到人。公子满身污臭,气冲冲回到家,换下衣服洗了澡,便熄灯躺下了。”
听陈福所述,陈桉昨日归家后并未外出,那也就是说,挖了慧娘一家坟墓的,很可能不是他。
赵令询问道:“陈二公子尸身现在何处?”
陈奉忙让陈福带路,前往陈桉住处。
陈福推门,众人跟着进屋。
陈桉就躺在床上,穿着单衣,衣裳略微凌乱,脖子上满是抓痕,口鼻鲜血染满了衣衫。
赵令询示意施净上前。
施净走到床前,掰开陈桉的眼睑,张开他的嘴巴,又伸手在周身四肢上摸索一阵。
“周身无外伤,面色紫黯,手足指甲俱青黑,明显中毒而亡的症状。”
又是中毒,这已是本村第三起中毒事件。
陈奉眉头紧蹙:“大人可知我儿中的是什么毒?”
施净摇头:“我不擅医术,不太懂这些。你府上不是有个现成的,何不叫来查看。”
陈奉这才想起他的侄子贵哥,便命人去请贵哥进来。
贵哥一早便去采药,方进家门就瞧见家中异样,才放下药篓,就被陈福叫来。
方才没看到他,沈青黛还有些奇怪,见他一身尘土,衣服上还沾染着青草药的气息,才知他去了何处。
赵令询指着尸体:“他中毒而亡,你瞧瞧,他是中了什么毒?”
贵哥一看到陈桉的尸体,红着眼眶,先安慰了几句陈奉,这才回到屋内去取银针等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