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笑道:“是吗,我看那慧娘家就挺富足的。”
里长一听,摇头道:“他们家啊,别看房子盖得好,那都是早些年为给儿子娶媳妇,借钱盖的。老的闷头干,小的不出力,若不是慧娘勤快,平日里做些针线活,又时常帮着卢郎中……”
说到卢郎中,他突然停住了,干笑几声,没有说下去。
沈青黛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那就怪了。我看埋葬慧娘一家那地,虽然偏些,却不像是没主的。他们家既然不富足,那地是怎么来的?”
里长一时愣住了,这位沈大人问了半天,原来是这个目的。
赵令询瞥了他一眼:“里长对村民关怀备至,这种事不会不知吧?”
里长苦笑一声:“草民知道。”
沈青黛道:“你说过,村中之地,多是陈奉的。埋葬慧娘的那块地,是不是也是他的?”
里长垂手道:“没错,正是陈老爷的。”
赵令询冷笑一声:“陈奉不是觉得慧娘克死了他儿子,怎么还会把地让出来,埋葬慧娘。”
里长叹了一口气:“陈老爷中年丧子,也只是一时气愤,才去慧娘家闹事。谁知慧娘想不开,就吊死了。事后,陈老爷也很内疚,就赔了一块地给到慧娘家。”
沈青黛心内嗤笑一声,她根本不信。能不分青红皂白,跑到受害者家中大闹,指责她克死自己儿子,还把慧娘失了清白之事,搞得人尽皆知。这样的人,岂会突然觉悟,并且这么好心。
方从里长家出来,施净便道:“原来你早猜到了,那地是陈奉的。”
沈青黛颔首:“是,这次过来只是想确认一下。我只是不明白,陈奉一定恨透了慧娘,不然也不会儿子一死,便去慧娘家闹。可是,他为何突然答应给慧娘一块地葬身呢?他既然敢去闹,就没有想过慧娘的处境,分明就是将慧娘往死里逼,又怎么会愧疚。”
赵令询想了想:“慧娘自缢此事,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隐情。里长老于世故,很多事必定问不出。至于陈奉,涉及他自身利益,也必定不肯说实话。”
沈青黛正思索着,刚走到一个偏僻的小道,就见一人从他们后面追了过来。
“大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