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瞪了施净一眼,忙上前拉住赵令询:“赵令询,你冷静一点,陈奉是该死, 不过他要死在正义之下,死在律法之下,而不是死于你的权力之手。”
她见赵令询不为所动,急道:“陈奉他生性残暴,我相信,这些年他所犯之罪,并不止这些。咱们慢慢搜集他犯事的证据, 到时数罪并罚,他不会有好结果的。相信我, 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
赵令询低头看了一眼沈青黛,脸色虽未见好转,但还是坐了下去。
沈青黛这才放下心来,接着问:“陈奉怎么知道,簪子里有秘密的?”
陈福一脸茫然:“什么秘密,我不知道,老爷只是说,那根簪子很值钱。”
也是,簪子内可能藏着药方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只是,她有些疑惑,陈奉是如何知道药方藏在簪子内的。
赵令询冷声问道:“卢郎中是怎么死的,是不是陈奉下的手?”
陈福猛地摇头:“不是。陈老爷为了药方,只是派我们暗中监视卢郎中。后来,卢郎中先是毒死了慧娘夫妇,又对老爷下了手。老爷差点死了,哪有精力去安排杀人。他捡回一条命后,对卢郎中恨之入骨,便不再与他周旋,直接煽动村民,企图逼迫卢郎中交出药方。若不是几位大人,我们都还以为,卢郎中是被烧死的。”
话已问毕,随行人员做好记录,便让陈福签字画押。
陈福听他们语气已经知晓,陈奉这次即便不死,也很难东山再起,于是十分利落地画了押。
正午已至,祠堂前杨树下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陈奉被赵世元押着带上来,与第一次相见时刻意表现出的儒雅不同,此刻他眼神里贪婪与狠厉不再掩饰,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下山偷猎被抓的凶狼,随时等着反扑。
赵令询坐下,冷冷地盯着他:“陈奉,近日村中多起案件皆与你有关,你可有什么要交待的?”
陈奉仰着头:“大人,据我所知,中亭司只负责命案吧。我是为我儿配了阴婚,可我没有杀人,你们无权审问我。你们应当把我移交到顺天府,而不是在这私设刑堂。”
陈奉在京城多年,果然比一般村民知道得多。
赵令询淡淡扫了他一眼:“卢郎中和慧娘的死,牵涉太多,与陈榕陈桉脱不了干系。今日审你,本就是为查命案,有何不妥?至于私设刑堂,完全是无稽之谈,青天白日,众目睽睽,和来私设之说?”
陈奉道:“我没有杀人,慧娘是自缢,卢郎中是被人毒杀,与我何干?”
赵令询今日本就是要让陈奉声名扫地,为死去的卢郎中还有慧娘讨回公道,方才不过是走个形式。见围观之人已经开始指着陈奉议论纷纷,也不再与他废口舌,便让人传陈满兄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