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容见状道:“你也觉得这里压抑是吧?这表面的朱门绣户,不知道有多少肮脏呢。我一踏进去,就觉得恶心。”
沈青黛一听,方才的烦闷一扫而空,回过头一笑:“不就是没有赏到白莲,这么大的火气。”
谢无容正摇着的扇子猛地一收:“黛儿,你这话说得不中听,什么叫不就没赏到白莲。这么大热的天,我巴巴地从故衣居赶过来,就是为了赏莲。他魏大公子倒好,说好的莲不让我看,竟然让我去给他老娘做画。”
沈青黛眸光一闪:“你什么时候同魏大公子这么熟了,他让你去作画,你竟然允了。
谢无容道:“还不是怪我这嘴。前阵子,我山上待得有些烦闷,下山闲逛的时候,闻到乐仙楼的菜香,一时嘴馋,就走了进去。吃完饭,我才发现,菜点得有些多,钱不够了。”
沈青黛笑了起来,这的确是谢无容的作风,出门总不带钱。当初,他们也是这般相识的。
谢无容继续道:“我正发愁呢,想着要不要叫你过来付钱,结果一旁的魏大公子就慷慨解囊了。我心下感激,便邀他空闲时到故衣居做客,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本以为这次,他是诚心邀我赏莲,没想到却被他坑了。”
沈青黛摸了摸额头,问道:“自你入府,一直由魏大公子陪着吗?”
谢无容点头:“没错,我是他请来的,开席之前我们一直在一起。”
沈青黛眉头微拧:“你再仔细想想。”
谢无容仔细想了想:“他的确离开过一段时间,就在我为尚书夫人作画之时。”
沈青黛追问:“你作画之时,距魏若空死去大约多久?”
谢无容敲了几下扇子:“大约两刻有余,不到三刻吧。”
两刻有余,沈青黛默默计算着时辰。
赵令询稍一琢磨,两刻有余,梦蝶姑娘的那场戏,约摸就是两刻。
她转过头问赵令询:“梦蝶姑娘那场戏开场前后,你可有看到魏大公子?”
赵令询摇摇头:“未曾。你是在怀疑魏若英?”
沈青黛点头道:“没错,雪儿离开去亭子的时辰,和魏大公子离开的时辰,实在太近了。”
赵令询道:“仅凭这点,不好判断吧,当日客人多,他临时去陪别的客人也说不准。”
沈青黛摇头:“不,方才魏大公子走近时,我在他身上也闻到了栀子花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