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日,魏若菀带着人出现在后花园,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一步步将她逼上鹿角山。
魏若菀曾是她在伯府内的唯一慰藉,是她唯一可以依靠之人。
可正是这个她最信任,最亲近,最喜欢之人,将她逼上绝路。
反应过来的崔氏,带着哭腔趴在魏尚书肩头:“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大小姐,她竟然当众下狠手。这还是当着您的面呢,你说您要不在这,让我怎么活啊?”
魏尚书冷着脸:“若菀,你还知不知道分寸?”
魏若菀冷笑一声,高仰着头:“分寸?整个府内,谁最恨娘,是她。她巴不得娘死了,她能扶正呢。”
“啪”的一声。
魏若菀红肿着脸,眼里含着泪光,缓缓将目光移至魏尚书脸上。
她死死地盯着魏尚书:“我娘才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不替她主持公道,还袒护这个毒妇?”
魏尚书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当众给自己难堪,气得浑身发抖,他举起手,又想打过去。
沈青黛忍不住喊道:“够了。”
她缓缓走上前去,淡声道:“尚书大人,家事烦请稍后处置,莫要耽误中亭司查案。”
魏尚书还未开口,就听赵令询在旁道:“劳烦魏大小姐移步,方便仵作验尸。”
魏若菀看了看施净,站在原地,并没有挪动。
沈青黛只得道:“魏大小姐,若要查明令堂死因,还烦请移步。若令堂真的是被人害死,施净一定能验得出来。”
魏若菀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母亲,低头想了想,缓缓退到一边。
魏夫人就静静躺在床上,精心盘起的头发凌乱不堪,衣领处一片狼藉,脖颈上深深浅浅的尽是抓痕。
沈青黛皱起眉头,这死法,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施净走近,也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始拿出护手,开始初步检验。
沈青黛四下张望了一番:“最先发现魏夫人死的,是谁?她死在何处?”
魏若菀用帕子拭了拭泪:“是我。”
她冷冷扫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崔氏:“今日晨间,有人在饭桌上,为了她那死了的儿子在闹。母亲不过说了她两句,她便甩脸走了。母亲也气得吃不下饭,便回了卧房。”
她收回目光:“我回房待了一会,怕母亲生闷气,便过来劝慰。走到门口,让千儿敲了半天的门,母亲却并没有应答。我觉得有些不对,推开门,便看见……母亲倒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