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瘦弱的身姿微微晃动,像是不堪一吹的小花,她眼眸中满是哀楚:“就在大公子表明心迹之后,忠勤伯夫人让人来到我家,她威胁我爹爹,他们说如果我敢有妄想,就让我们全家无法在登州立足。”
她死死咬着嘴唇,薄唇之上隐隐泛着血色:“她给了我爹爹二十两银子,让他早早把我嫁了。我本想去寻大公子,可是那些日子,他们府内出了事,魏二小姐,坠崖身亡了。等魏二小姐的丧事办好,我再想去找他的时候,却听说他已经去了京城。”
她一声叹息:“忠勤伯夫人临行前,又让人来到我家,他们逼着我爹,让我嫁给一个乡绅做妾。我爹他,答应了。我假意屈从,趁着家人不注意,便孤身来到了京城。”
若是以往,听到这种事,她是万万不信的。
一个官夫人,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小姑娘。
可沈青黛也是当事人,她知道嫡母的手段。
她怎么也算她半个女儿,日日晨昏定省,伺候在她跟前,她对自己尚不留情,何况雪儿呢。
大哥是她在这个家的希望,她自然不能让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毁了大哥的前程。
沈青黛问:“你是什么时候同魏大公子联系上的?”
雪儿垂眸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尚书之子,我平常哪里能见到。何况,我以为他抛下了我,并不敢去寻他。直到尚书大人寿诞前几日,戏班提前去排练,我跟着过去,这才见到了他。”
她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他告诉我,当初他并非有意不去找我,只是尚书夫人因他二妹亡故,哭坏了身子,他一直伺候着,不得空。离开登州前几日,尚书夫人又借故把他关了起来。后来,他也派人去登州寻过我,可是我已经离开了。”
听到尚书夫人为她哭坏了身子,沈青黛心内一阵冷笑。
她按下情绪,接着问:“所以,寿宴当日,你们仅仅是约好见面而已?”
雪儿点点头,从怀内掏出一张纸:“这是大公子昨日赠于我的房契,他只是不想我在戏班受苦,想帮我而已。我们并未做什么越矩之事,更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沈青黛接过地契,看了看,递给赵令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