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询与沈青黛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又何尝不知,只是留行门经此一事,已经销声匿迹,根本无处可寻。
陆掌司想了许久,望着沈青黛:“眼下,与留行门相关的,只剩你娘这一条线了。这样,你们即刻便去登州。宫里那位,我会告知周方展,有他在,你们放心。”
翠芜早已收拾好了包袱,沈青黛忍痛辞别爹爹与兄长,依依不舍地出了沈府。
马车出了沈府,直奔肃王府。
翠芜下了马车,让人前去禀告。这些日子,沈青黛的马车时常过来,守门的侍卫早已认得马车。不消多说,便利落地前去通禀。
赵令询轻装上阵,只带了一些换洗衣物,便跳上马车。
“世子爷,等一下。”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跑得满头大汗。
赵令询掀开车帘:“什么要紧的事,非要现在说?”
那人递上一封信:“王爷来信了,今日一早送来的,当时世子已经进宫了,这才耽搁的。”
赵令询接过信件,放下车帘。
他拆开信件,拿起纸张稍一摩挲,眉头微蹙。
细微的动作落在沈青黛眼里,她问道:“信上可是说了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赵令询快速扫了一眼信件:“没什么,不过一些家常,说是外祖身体依然康健,叮嘱我照顾好自己。”
沈青黛这才放心:“无事便好。”
赵令询收起信件,突然想到了沈青黛娘亲留下的那首诗,便问:“你娘留下的线索,你可有头绪?”
沈青黛拿出随身携带的信件,小心展开,手托着腮道:“我都快看烂了,诗也背得烂熟于心,还是没看出来什么。我想不明白,娘明知道我不喜欢背诗,为什么还拿一首诗来考我?”
赵令询轻笑:“想不出就先别想了,没准等到了登州,你就突然想通了。”
沈青黛望着那写得歪歪斜斜的墨萱图,一声轻叹:“但愿吧!”
此去登州,他们一早便规划好了路线,先走官道至津沽渡,后换水路南下,约摸四日便可抵达。
一路走走停停,两日后到达渡口。他们舍了马车,租了一条长船。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应物品俱全,倒无不便之处。秋水澄澈,沿途两岸色彩斑斓,山川美景不绝,船行途中倒也不至于过分寂寥。
船只靠近岸边时,已是第四日傍晚。
烟云出岫,倦鸟飞还。残阳铺满湖面,金灿灿的水面波光粼粼。空气潮湿中带着微微海腥气,熟悉的气息让沈青黛身心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