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露难色:“啊?全部都要?”
沈青黛想了想:“也不是全部,像府内外公文,吏房、礼房档案,农田水利,关税盐赋等一概不要。另外,只要中旬即可。”
听她一说,那人隐隐有了点头绪,忙答道:“明白,下官这就去让人归置好送过来。”
赵令询看了看翠芜,他道:“案卷文书整理起来颇为繁琐,我们身边这位翠芜姑娘是整理的一把好手,由她帮忙,相信定会省心不少。”
那人苦笑一声:“世子想得真周到。”
两人等了约一炷香功夫,翠芜带人将案卷悉数搬进来。
沈青黛望着满满几大桌子的案卷,思索道:“我娘曾以经营种植草药起家,工房档案必须要查。”
想到娘亲曾被判流放,还有曾以方家义女身份嫁到忠勤伯府,她道:“刑房档案也要查,另外户房档案必不可少。”
几人将三房档案分别放置一旁,撸起袖子,飞速地查看起来。直至日中,依旧毫无线索。
沈青黛看得头晕眼花,手里不停地翻着,不时抬头晃动着脖子。突然,她视线就落在一行小字上。
“建贞七年,秋,十六日,城北稳婆刘氏,酒后溺水而亡。”
十六日,她细算了一下时间,便招呼门口侍卫去寻那属官,很快属官便急匆匆地跑来。
沈青黛指着案卷问道:“这个案子怎么没有详细记录?”
属官看了看案宗,道:“你看那不是有仵作的验尸记录,还有证人证言吗?那稳婆是登州城出了名的婆子,这个案子我也知道,她就是酒后溺亡无疑,当时从水中捞上来的时候,浑身的酒气。事后曾有人看到,她的确去酒楼买了酒。你说,一个老婆子,谁会去害她啊?”
沈青黛眉头深锁,缓缓开口:“你既认识她,可否为我说一下,她是何长相,有何特征?”
那人仔细回想了一下,撇着嘴道:“她身量不高,有些胖,但看起很壮实。长得嘛,圆胖脸,一脸的雀儿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