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母客气,原也是怪我,昨晚间和几个朋友在西街遇到清桅,便叫来一起,谁知几个女子之间聊的投缘,忘了时间,后来回沈宅的路上就遇到夜间游行,只好将清桅带回陆公馆住了一晚。”白舒婷坐在太师椅上,身姿优雅,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声音不大不小,词速不快不慢,却渐渐让一屋子人相信了她这一番话。
“原是这样一桩事,也怪我,平日里管她管的严,出去交友聊天的少,日后到了陆家,还要麻烦大嫂多照顾她。” 嫡母开口承了情,圆了场,只是这几句话,听在清桅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她想起有一晚铃兰守着她时,嘀咕的一句话,“谁曾想过我们小姐也是个十七八岁活泼好动的姑娘呢……”
自从到了沈府,除了家里和学校,她几乎很少去一些公开场合,也鲜少有机会结交什么朋友。一方面嫡母家教甚严,她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出门便也不出门;另一方面,家里太太小姐们,都有自己的圈子,日常参加活动也从不带她,自然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其他人。
而陆家也是如此吗?……她看向白舒婷,又看向陆璟尧,却不想正好碰到他也正看向她,一时慌的赶紧扭了头,专注去听她们说话。
“沈夫人客气了,日后清桅到了陆家就是一家人,互相照顾都是应该的。” 白舒婷说。
苏木送来茶,还有一些早上用的糕点,放在每个椅子旁的矮几上,其中有一盘粉色的玫瑰花饼,她想起陆璟尧是爱吃这个的,便也想拿一块尝一尝,只是手还未伸出去,就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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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最近可好啊?”沈怀洲笑着问陆璟尧。
“一切都好,几日后到……”陆璟尧话未说完,就见武阳神色紧张的小跑到他身边,附耳低语。
片刻之后,陆璟尧起身,“陆伯父、陆伯母,还有军务在身,今日不能久留,改日再来拜访。”
“好好,你赶紧去忙。”沈怀洲看情形也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说道,“清桅,去送一下。”
“哦,好。”一旁本就心神散漫的清桅闻言,立即回过神来答道。
几个人又热络了几句才散,清桅送陆璟尧和白舒婷出宅子,她走在陆璟尧前面,人清秀娇俏,还是昨天那身衣服 ,白色的裙摆有一点乱,许是昨晚跳舞时弄的,红色的围巾系的高高的,显了头更小了,头发已不昨天的发型,松松散散被挽在脑后,倒更显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让他有一瞬的恍惚,想起昨晚醉酒迷离的她,心底被挠的一片柔软。
送至沈宅门口,寒风呼啸而过,白舒婷匆匆与清桅告别,很快上了车。轮到陆璟尧,他却一动不动,眼睛只盯着清桅看,清桅被他看的浑身一热,有些不好意思,便移了视线不再看他。
倏尔,一股温热的气息袭来,陆璟尧低醇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清桅抬眸看他,霎时脸上被围巾染的通红,她想起昨晚,漫天飞雪中,那似吻非吻如羽毛般的一触,而后匆匆低声说了句,“路上小心。” 未等他的车离开就快步回了沈宅。
陆璟尧站在车边看着清桅脚下步子轻快,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像雪夜里的光。
只是清桅却一直不曾回头看见,因为她刚走近大门口,就看到了正等在一旁的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