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见宋芷真的去叫了人,心中对她的疑虑稍减,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
而后在宋芷询问他那封信件是何时寄来,又是否从北方寄来,那管事倒也没有瞒着一一说与了她。
“小娘子,你别惦记着那封信了,等人来了,我自会找与他,眼下先拿你的包裹吧。”
说罢,那管事指了指清单上的册子,示意宋芷看,“包裹昨日便到了,小娘子稍候,我这就去与你取。”
那管事去了右手边的一间小屋子,不多时手中提着个麻布袋,鼓鼓囊囊一大包,瞧着约莫有三四十斤。
宋芷道谢后接过,却是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与管事攀谈起来。
“管事,你们这镖局主要承接往北地押运货物吗?”
管事点点头,“这是我们镖局的主营业务,我们镖局还承接信件、包裹,护送,小娘子若是有需求可以随时找我们。”
“咱家镖局那可是老字号了,不仅这祁水县,附近的各个县城也有咱家的分号。”
押送货物的客商毕竟是有数的,而他们镖局养着这么多镖师。
若是只靠着给人押送货物赚钱,自然也是养不了这般多的人。
因而想要生存下来,各种五花八门的生意,他家镖局都愿意涉猎一二。
宋芷自然也是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于是主动提议道:“既然你们镖局时常往边关去,那那边必然能采购得到羊毛。”
“咱们就难那安宁县来说,距离咱们县走的慢三四日路程,像你们速度快的两三日也就能回来了。”
“若是您有意向,可以帮忙拉些羊毛回来,我一斤羊毛按照三文钱给你们,您看如何?”
管事在心中算了算账,一辆马车就算拉一千斤羊毛,那就是三两银了。
若是十辆车回城时那就是能赚三十两,只两日刨去一些成本净赚二十两可以吧?
这都能抵四五名镖师,一月的工钱了!
而他们寄送到安宁县的信件,一封信件不过才一百文钱,这二十两须得他们送两百封信件才能赚的回来。
而且承接这笔买卖还没什么风险,既不是贵重物品,也无人抢夺,实在是一笔好生意。
待理顺了思绪后,那管事眸光晶亮的追问道:“小娘子,确信按照三文钱一斤收购羊毛?莫不是与老夫开玩笑?”
“既是与您老提了,怎么好信口雌黄,只是不是什么羊毛都收的,羊毛需从根部剃下来,而且越长越好。”
那管事见宋芷神情不似做伪,便知此事有戏,但见对方穿着朴素,不知对方底细,又担心拿不到钱帛。
于是管事当机立断道:“既如此,咱们不如先签订一份契书,其上列明要求,如此实行起来,将来也不会有分歧。”
说罢,他又一拍大腿,“瞧我,光顾这说话,小娘子内室请,咱们边喝茶,边详谈!”
宋芷瞥了一眼大堂内的一张空桌,抬手指了过去,“事无不可对人言,咱们谈的正大光明的买卖,就坐那处吧。”
她谈生意不过是顺带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在此等师父来。
老管事也意识到一个小姑娘家,只一人的情况下,还是在大堂更妥帖些!
两人就这般在堂屋商议起采购细节,而阿水在出了城后,直接包下一辆空驴车,匆匆赶到小河子村。
郑大夫给秀儿看过诊,刚回到家里,屁股还未坐热。
便见一个脸生的小伙计,急头白脸的寻到了家里。
“这...这处可是郑大夫家里?”
郑大夫见着来人,原以为是来寻他看诊的,忙站起身道:“我就是,可是家中谁人生病了?”
阿水喘气连连摆手,“不....不是,是宋芷姑娘,派我来通知您,永昌镖局有一封你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