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茗看着杯子里清亮泛着一丝碧色的茶水,端起来一脸享受地喝了一口才道:“三爷如果真的认定是我算计了你,怎会同意抬我进门。”
这么笃定吗?
徐佑廷一脸黯然道:“我无法反抗父亲的命令。”
父亲是个文人,推崇孔孟之道,满心仁义道德,一贯持身以正,如何能容忍他败坏一个姑娘家的名节。
如果不是母亲坚决反对,父亲一开始是想让自己娶她为妻的。
拉倒吧!
韩佳茗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如果说徐尚书逼他娶一个门当户对或者门户高出徐家太多的女子,他无法反抗她是相信的。
可纳她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市井女子为妾,他想反抗有什么难的?
徐尚书还能因此不认这个儿子了,韩家还能报复徐家不成?
这个人太鬼了,韩佳茗暂时不想跟他说话。
她起身就往床走去,她还困着呢,不和没诚意的人浪费时间。
徐佑廷目光追随着她,还以为她要拿什么东西给自己看,结果就见她坐到床上甩了鞋子,放下帐子,透过帐子隐约看见她转身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他自认识人无数,行为怪异的人也见过不少,他自己在很多人眼里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此刻他却觉得帐子里这个人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怪,连他也得甘拜下风。
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绵长的呼吸声他才确定,这人真的把他晾在这儿自己睡着了。
徐三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他起身走过去,掀开帐子,伸手欲去推她,可目光落在那沉静的面容上,眼下的青黑那么明显,他就收回了手。
也罢,就让她嚣张这一回,日子还长着呢。
……
翌日,韩佳茗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看着满地门窗都没遮住的阳光,她心头一跳,慌忙下了床。
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她不过就是个姨娘,还不够格给府里的太太老太太请安。
徐佑廷也还没娶妻,她也不用去正室面前立规矩。
提起的心落了下去,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服才去开了门。
院子里有两个婆子在扫地,她过去说她想洗澡,其中一个婆子放下了扫帚去准备热水了。
另一个婆子就是昨天那何家的,仿佛没看到韩佳茗般,继续扫她的地。
韩佳茗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转身回屋。
她昨天只带了一个包袱过来,里面只有两套换洗衣物,是原主最好的两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