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还是有点质疑：“但凡事没有绝对，我们这边没有泄露，其他的渠道也未可知，但是现在事实已然如此，我们只能选择信任我们的合作伙伴。”

希雅故作轻松地道：“我知道，价格的因素过于主导评判标准本身也存在缺陷。只是有些难以接受罢了。这次的结果实在出人意料，也让我再一次意识到，有时候最理想最完美的方案，也未必能带来最终的胜利。”

听完倪可的详细解释，希雅的顾虑并未完全消除，她说道：“倪可，我也知道这个结果无法改变，所以不管跟谁合作，我们要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你以前是否有过与媒体合作的经验？”

“嗯，我虽然以前没有参与过这样超大型的真人秀项目，但确实主导过许多针对媒体的企划、宣传和广告投放的合作。”倪可回答。

“倪可，电视行业的发展已经迭代，你这次一定要密切关注，将自己变成内行，才能把握好合作方向，控制资金使用，防范风险。”希雅十分严肃地说。

她再度沉思片刻，依然不放心地说：“如果是枫林卫视中标，我们对裴语迟的团队还是比较了解，但对江南卫视知之甚少。你一定要增强自己的风险意识。”

倪可十分理解地回答：“您放心，我会格外当心，有任何疑问会及时向您汇报。”

结果已成定局，希雅虽然还心存顾虑，却也无可奈何。她甚至没有看到裴语迟对此事表示任何看法，似乎一切尘埃落定与他无关。

想到这里，希雅不禁有些怅然。她明白裴语迟有他的骄傲，刚在国外获得“文化交流大使”的荣誉，正值事业春风得意之时。

这时，脑海里浮现上次晚宴，裴语迟和那个女人相拥的样子，看到他与其他女人亲近，希雅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波澜。

希雅轻轻叹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别去想那个画面。

她望着手机出神，盼望着一个来自裴语迟的讯息，这等待就像广野上的一株枯树，怎样也捕捉不到飘远的云烟。

这是裴语迟从韩国考察回国后，参加的第一次台领导班子会议。他提起全部精力，双手放在膝上，等待考验的到来。

就在他准备就绪之时，手机屏幕突然闪过一个名字：希雅。电话铃声仅响了一声便戛然而止，她大概是无心中拨错了号码，裴语迟想。

他微微垂眸，很快又调整状态，将手机移到一旁，试图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态度诚恳……

会议开始后，裴语迟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在众多台领导严肃的目光下，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毫无隐瞒地向大家检讨了这次项目投标失败的原因。

他坦承自己在项目策划和风险控制方面存在若干不足，最终导致败给了竞争对手。

盛东升副台长沉吟片刻，开口道：“虽然这次中标结果不如人意，但经过再三分析，并非完全在项目投标的管理与规划上出了问题。外部环境的变化与对方顶层的决定都造成了很大影响，所以责任并不完全在裴主任一人。”

王福海副台长在一旁不时点头，面露同情之色：“小裴的检讨很到位，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汲取教训。但总体来说，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还在外部环境变化过快与估计失误。”言罢他再无下文，别开视线。

顾长林台长起身慢悠悠地踱了两步，面色凝重地看了裴语迟一眼。

“这次项目的失败，的确让我感到意外与遗憾。”顾长林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小裴一贯做事严谨细致，对工作的热忱与责任心可见一斑，这次的落标，我相信他更加难过。”

顾长林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遍在座各位，说：“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外部环境的变数，那些超出我们控制的因素，同样造成了很大影响力。小裴在项目策划与风险控制上，的确还有提高的空间，但也不能将全部责任归咎于他一个人。”

顾长林转向裴语迟，语重心长地说：“小裴，你的检讨很到位，但也不要过于自责。我们每个人都会犯错误，你已经为项目的失败付出了代价，现在更需要重新出发，吸取教训，加强戒备。只要你还像从前一样，热情钻研、严谨做事，我相信下一回你定能取得成功。”

顾长林的话音刚落，台上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裴语迟略为感慰地看了顾长林一眼，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顾长林的话意。

“每个人都需要失败，那会让我们变得更加成熟与内敛。这次的失败虽然让人遗憾，但只要我们吸取教训，在下一回行事更加慎重周全，相信结果定然会大不相同。”

顾长林扫视众人，语气再度严肃起来，“现在，我们更需要做的是统一思想，提高警惕，在下一阶段的工作中，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

一室沉重的气氛，也因为顾长林的发言，而显得缓和了几分。

这时，王福海慢条斯理地将身子靠回到椅背上，似有话要说，他缓缓扫视全场一周，然后开口道：“人工智能内容创作中心自去年成立以来，我们已投入大量资金与人力，但成果与产出却迟迟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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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海话音一转，加重了语气：“这次中标失败，实在让我感到担忧与遗憾。”

说到这里，王福海脸上露出夸张的惋惜之色，但眼中却透着难以察觉的冷笑。

他继续道：“好的创新不在投入多少，而在成果。我们给予这个部门如此高度信任，希望看到实实在在的价值，但一年过去，它几无进展，着实让我失望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