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吧?”
忍无可忍的仆人直接打断芙宁娜的话,她凝视着路明非,尽量让自己的目光避开那个女人,她不想被那贱兮兮的傻乐笑容影响自己的思维。
“啊?”
芙宁娜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转头看路明非,微微歪着头问道:“那个...难道...咱们还应该有什么别的目标吗?”
刚才她因害怕仆人而趴在路明非的后背上,下巴拄着他的肩膀,稍微歪一下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或许是因为刚才嘲讽得太爽,她上头了,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此时芙宁娜的小脸格外红润。
虽然芙宁娜平时在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很正经,很有神的架子,让一般人看不懂猜不透,但实际上那不过是她在权利与责任下的重担下,被迫适应改变的自己。
如果可以简单轻松快乐的活着,谁又愿意背负那些东西呢?
她只是没得选而已
目光彼端,路明非看着近在咫尺的芙宁娜,那泛红的漂亮脸蛋同样让他心跳加速,心动与羞涩的感觉让他有点不敢与芙宁娜继续对视,但他又不想移开目光。
于是,他时不时看一眼仆人,又时不时看一眼芙宁娜,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目...目标,是杀仆人几次的业务目标吗?”
仆人:???
把杀我当业务目标?
你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一瞬间,仆人拳头硬了,但紧随愤怒而来的,是恐惧,是绝望。
芙宁娜和路明非那亲密而羞涩的样子,以及说话时的特别氛围都让她感觉很不对劲,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她只是两人奇怪play中的一环一样。
这可比直接的威胁恐怖多了!
因为仆人的目光能洞穿事情的本质,她完全看得出来,这俩人的表现根本就不是为了让她相信而刻意演出来的,他们就是很平常的在聊天,甚至聊的时候气氛还很暧昧。
或许...
路明非的实力比我想象中更强
拉我入梦对他来说并不难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又该怎么解释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使用梦貘拉我入梦,到现在才开始反击的事实呢?
就算水神是最喜欢戏剧性的神...
等等,戏剧性?
戏剧性!
仆人的瞳孔瞬间收缩,她突然想通了,也看穿了这荒谬背后的真正答案。
那就是...
芙宁娜从一开始就在坑她!
对,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芙宁娜从一开始就在故意设计,路明非没有直接报复并不是因为他不能出手,而是因为芙宁娜热爱戏剧性,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让他出手,进而给我错误信息,让我对路明非的能力生成错误判断,进而做出看似合理但实则荒谬至极的选择。
或许,在他们两人看来,我在市中心提出要被芙宁娜在歌剧院审判的事,一定是非常滑稽而又可笑的吧?
他们就是故意的!
他们就是想看我出丑!
他们就是在报复我!
想到这里,仆人的心态已经逐渐开始爆炸,如果她的想法是真的,那她这段时间为了审判时反击水神的忍辱负重到底算什么?她忍耐的痛苦又算什么?难道只是他们眼中可笑的乐子吗?游戏中的一环吗?
怪不得路明非看我的眼神一直都是高傲与不屑,这不是他的伪装,这就是他的真实态度,而我却误以为这是他为了保护芙宁娜而摆出的态度。
这可真是...
“芙宁娜,你比我想象中更狠。”
仆人冷冷的看着傻乐的芙宁娜,心中裹挟着咆哮的怒火轻语道。
越是看清事情的本质,她就越是能理解芙宁娜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明明她就是戏剧的导演,但她却一直在演戏,而且还演得非常像,直到刚才她都没有意识到芙宁娜的很多表现就是演的。
比如说被追杀时的绝望,比如说在梦中见到自己时的恐惧,论演技,仆人就没见过比她更强的存在,她愿在演技方面将芙宁娜称之为最强。
“啊?你说什么?”
芙宁娜疑惑的问道,她感觉仆人好像看出自己的一些东西了,但在仔细思考后,她感觉自己好像除了不是水神外,根本就没什么可以看穿的。
她不太能理解仆人的眼神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仆人冷冷的回答道。
芙宁娜脸上那抹清澈的愚蠢让她感到恶心,愤怒,明明她已经看穿了一切,但她却还是要演,就硬演!
这种在敌人已经看穿,但却无法反制的情况下的演戏是一种羞辱,一种嘲讽到极致的羞辱,它比简单粗暴的打脸更高级,也更让人难以接受。
“路明非,她说我心里清楚,我应该清楚什么东西吗?”芙宁娜转头问道。
“可能是你嘲讽得太厉害了吧,她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弱,所以现在可能破防了,没想到愚人众执行官的抗压能力如此堪忧,真是世风日下啊。”路明非在短暂思考后嘲笑着感慨道。
他也不知道仆人想了那么多,只知道仆人被芙宁娜刚才的贴脸嘲讽气的够呛,然后在好像想通什么了以后脸色又变了,说芙宁娜嘲讽得狠。
难道她反应慢半拍吗?
人家都嘲讽完了你才说这个?
无法理解
然而,路明非的话语在仆人眼中却又是另一副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