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那愚人众成员的处境似乎也开始变得愈发危险,他紧咬着牙关,向仆人的牢房内丢进了一团纸,最后叮嘱道:“执行官大人,这是能在最快时间脱离监狱的办法,你一定要收下啊!”
“嗯?”
仆人再次睁开眼,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想传递给她什么信息,但这似乎有些有趣?她看着那愚人众逃离的身影,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旁不一定的小纸团,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开看了看。
“坦白从宽,积极改造”
阿蕾奇诺一把捏碎纸条,火元素力将其迅速烧成飞灰。
'真是无聊的把戏。'
她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能进入到这里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正常的愚人众,那都是枫丹人的阴谋。
然后,又过了不久,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仆人牢房外的不远处。
是林尼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林尼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林尼进入到这里,到底是因为自己的个人能力强,还是因为守卫故意放水了?想故意采集她的犯罪证词?这是意外的可能性,还是水神戏码中的一环?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梦境中那个自信骄傲的水神,以及之前数个试图戏耍她的假愚人众成员已经严重干扰了她的判断。
水神像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给你们这个机会,但是你敢抓住这个机会吗?”
所以.
到现在这个时候,林尼的到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仆人无法相信他。哪怕他表现得再可靠,仆人也依旧能脑补出对方被当做棋子安排的可能性,而且还能给出一个非常合理的过程解析。
这就是路明非(划去)
这就是芙宁娜的智慧,千日防贼难,再精密的机器和守卫,都有疏密的时候,想完全预防疏忽是几乎不可能的。
所以,她选择从根源出发,让预防本身变得不那么重要,让需要被预防的东西失去它本该有的可信度,那也就没那么需要被预防了。
“父亲,我来了。”
林尼来到仆人的牢房前,可此刻迎接着他的,却是仆人冷漠的脸。
“父亲?父亲?”
林尼又问了两声,试探她的反应。
仆人没有轻易回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林尼表演,看这家伙想送给她什么情报,或者说什么戏码。
时间缓缓流逝
仆人和林尼相互观望,观察
不久后,林尼的脸上逐渐露出苦恼的颜色,喃喃自道语:“见鬼,怎么又是这种假装方式,她看起来就和真的一样,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他感觉自己早就被发现了,毕竟那么多假的父亲看到他不可能一个都没有上报,只是监狱的监管者根本不抓,像猫戏老鼠一样给他自由,让他在到处都是陷阱的道路上,“暗中”行走的机会。
但林尼还能怎么样呢?
知道他就不找父亲了吗?
难道要放弃挣扎吗?
不,不可能,他不能放弃,哪怕知道自己在冒着极大的风险,林尼也必须找到真正的父亲,然后将自己这段时间内找到的情报传送过去,完成这场“爸爸在哪”的游戏。
正因如此,不相信林尼的仆人恰好遇到了不相信仆人的林尼,他们像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擦肩而过的两个陌生人,他们都感觉对方在演戏,因为之前他们就已经见过这类戏码了。
这里是枫丹,这里是水之神的国度,而水神恰好是热爱戏剧的神明,她或许就在某处笑着看这场戏码,她居高临下的喝着昂贵的红酒,品尝着每天限量十六块的蛋糕,让这份戏码为她的嘴角增加弧度。
“唉。”
林尼叹息着离去,仆人却觉得这家伙是在骗自己,想让自己误以为他是真的林尼,但即便是真的,她又能怎样?她敢和林尼交流谈话吗?
更何况他还不一定是真的
与自家人交接情报互通,本应该是一件充满希望的事,但现在它却变味了,它让人心充满了猜忌。
仆人其实是有机会验证,然后从林尼那里获得情报,然后进一步下达指令的,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是透明的,如果她是在透明的情况下做出这种选择,那最后的结果恐怕.
证据确凿的话,枫丹直接杀死这个执行官至冬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女士被雷神斩杀的时候,至冬也没有提出异议。
在枫丹,仆人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但却可以被明明白白的审判。
同样是死亡,性质却截然不同
沫芒宫内
“芙宁娜大人,和您预料中一样,林尼找到机会和仆人交接了,我们并未阻止。”负责报告的工作人员微微欠身说道。
“果然和我预料中一样。”
芙卡洛斯翘起白皙的腿,轻轻摇晃着茶杯,看着茶杯中翻起的圈圈波纹,优雅的继续问道:“后续呢?”
“他们只接触了很短的时间,很快便分开了,机械机兵在巡逻时没有发现纸屑残留的痕迹,但不能完全确定他们没有交流。”工作人员回答道。
“把林尼抓起来,明天一并候审。”
芙宁娜轻抿了一口茶说道。
当鱼明知道自己咬的是饵,却还要义无反顾的咬上去的时候,被钓鱼人吊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唯一不同的差别,只有钓鱼人何时将其钓起。
仆人是个非常危险的女人
芙宁娜从未想过将其彻底掌控,因为仆人的性格就不是那种能被人掌控的人,她内含的疯狂是极其危险的东西,就算是至冬的女皇,在足够的理由下,她或许也敢对其举起兵刃。
戏耍与威慑就是最好的预防针,在戏耍的同时也要掌握好分寸,明天不能离她太近,也不能离那维莱特太远,要随时准备好和路明非沟通,避免这家伙突然袭击。
布局已经完成
今晚,是最后的排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