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跳。”
夏逸与小幽异口同声道。
袁润方道:“不可跳?”
小幽目中带着几分笑意地盯着夏逸,道:“你知道这河中有古怪?”
夏逸叹道:“就是呆子也该知道这河水里必有古怪的。”
“呆子”面上一红,暗想又被这妖女激地失了理智——如果每个人要见门主都要游一条河岂不可笑?难道门主外出之时也要游过这条河么?独尊门难到真的造不起一条船么?
小幽道:“这河里养殖了无数毒蛇与食肉的鱼群,若是冒然下水,不消片刻便会化为一堆白骨。”
夏逸道:“到了这里必是有船接引的,大小姐也定有传讯的法子。”
小幽道:“看来你不是一个呆子。”
只见小幽那葱葱玉指一挑,手中忽然多了一支短笛,她只是这么轻轻一吹,这短笛中便传出一声无比清脆响亮的奇异笛声。
天下间再没有这么古怪的笛声。
这一笛声尽时,不知何处又回传来那奇异的笛声。
这笛声虽与小幽的笛声相仿,音节却有所不同,显然是有人在与小幽对着暗号。
小幽果然又一次鸣笛,这一次的音节又与之前不同,而那对暗号的笛声这一次也回得极快,在小幽鸣笛之后也紧接着做出了回应。
小幽道:“稍等片刻,便会有人来接引我们。”
夏逸道:“这传讯的法子其实不罕见。”
小幽道:“但这传讯的笛子却不多见。”
夏逸承认:“所以即便有人能发现独尊门总舵,要走出之前的迷宫以及过这条河都不是容易的事。”
小幽道:“不错,即便有人能走出那段迷宫,也可能葬身于这河水中的蛇鱼之中。”
袁润方又是面上一红,心想这两人一唱一和,却显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呆子。
三人未等太久,已见一条小船穿过一个河道,悠悠地向他们划来。
船头挂着一盏明亮的灯笼,可说是无尽黑暗中的真正一盏明灯。
明灯下立着一个中年人,他当然不是船夫,因为船夫正在船尾划桨,而且没有哪个船夫会穿得如他这般考究,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大学士。
船靠岸时,夏逸才看清这中年人的相貌——这中年人竟与柳清风有几分相似。
中年人飞身上岸,躬身道:“属下参见大小姐。”
小幽笑道:“原来今日是柳叔叔站岗。”
——柳叔叔?
夏逸已猜到了这中年人的身份。
中年人直起身,微微打量了夏逸身后的与袁润方一番,道:“想必这两位就是大小姐安排入门的新弟兄了。”
夏逸拱手道:“在下夏逸。”
袁润方抱拳道:“大爷袁润方。”
中年人笑了笑,道:“袁兄弟真是与众不同,定是豪气干云的游侠人物。”
他又目光一转,定在了夏逸身上:“至于夏兄弟,我倒是有所耳闻……我这一生什么都偷过,但唯独没与像夏兄弟一般,敢与师兄一起劫走皇妃。”
夏逸道:“前辈果然就是那驷马难追的侠盗柳如风么?”
中年人淡淡道:“昔年虚名而已……不过你可以喊我大贼,也可以喊我大盗,唯独不可以叫我侠盗,因为我这一辈子劫富无数,却从不济贫。”
夏逸失笑道:“在下失言。”
柳如风道:“不过看在你这份眼力上,我也不贪你的财物。”
柳如风右手伸出,手掌上正摆着一个玉佩——这不正是夏逸一直带在身上的惜缘的玉佩?
夏逸忙取回玉佩,动容道:“好本事!”
柳如风大笑一声,道:“夏兄弟莫要见怪,只要是第一次见到的人,我总是忍不住要去探一探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物件。”
夏逸也跟着笑道:“看来在下令前辈失望了。”
柳如风叹道:“不错,你这人简直比我还穷。”
袁润方问道:“你遇到谁都要探一探么?”
柳如风道:“不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探一探的。”
袁润方开始摸索全身,发现自己身上的物件一个没少后,长舒了一口气,庆幸柳如风对他也很“失望”。
小幽笑道:“柳叔叔为贼多年,有些习惯是改不掉的。”
柳如风道:“不错,就像狗也改不掉爱吃屎的毛病。”
他这人竟可以这样淡然地把自己比作吃屎的狗,袁润方倒是对他敬佩不已。
夏逸忽然道:“柳前辈既肯还玉佩于在下,不如将那酒壶也一并还了如何?”
柳如风怔了怔,道:“酒壶?什么酒壶?在哪儿?”
夏逸道:“在下的酒壶就在前辈的左手上。”
柳如风的左手果然背在身后,只要他右手再捧一卷书籍,这大贼就真的像极了大学士。
“你……几时发现的?”
柳如风面色变了变。
夏逸道:“前辈还在下玉佩时,又顺手探走了在下的酒壶……在下才被前辈探过一次,自然会防范一些。”
柳如风面色又是数变,随即大笑道:“好小子,想不到你虽然只有一目,但这招子却是亮的很!”
他大笑着又将酒壶递回夏逸手上,道:“莫非你也做过贼么?”
夏逸道:“在下不曾一日为贼,只在赌局之上偶尔出千。”
柳如风道:“好!”
夏逸道:“好?”
柳如风道:“好的意思就是说你很不错,很有成为大贼的资质,如果我早几年遇到你,或许阿杰就该喊你一声师兄了。”
夏逸故作叹息道:“如此说来真是在下的遗憾。”
柳如风又道:“不过你我既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