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儿。
听到这两个字,小幽微斜夏逸一眼,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海逐流的脸色则更为难看,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刀与夏逸拼命了。
海阔天冷笑道:“可是……”
小主,
“可是尊敬是尊敬,爱慕是爱慕,两者毕竟不能混为一谈?”
夏逸也是一声冷笑,反问道:“谁说爱慕之情中不可以有尊敬之意?谁说爱慕就是先有爱,才有慕?我与幽儿既是日久生情,为何不能先有慕,才有爱?”
海阔天再次大笑!
接着,他一拍桌上的酒坛,厉声道:“你喝酒?”
夏逸道:“喝。”
海阔天道:“喝的不少?”
夏逸道:“绝不比大当家少,也绝不比大当家慢。”
“好!”
海阔天屈指一弹,酒坛便如陀螺般旋转而出,直奔夏逸面门而去。
夏逸心中不禁暗叫一声好——由海阔天的身形来看,练的必然是大开大合的外功,可他这手弹指功夫却是将劲力收发自如,乃至酒坛中的一滴酒也未溅出!
这是考验——海阔天已考过他的态度,如今又开始考验他的武功了。
夏逸探出右手轻轻一按,飞旋的酒坛顿如被扯住缰绳的野马,猛然止住前势;接着又是沉手一托,酒坛便如一个听话的孩子般彻底停滞于他掌上。
这坛酒带着无比雄浑且巧妙的劲力自海阔天的酒桌上飞出,随即被夏逸以巧劲化解,此刻不止酒坛完好无损,甚至从始至终没有溅出半点酒——这移形换位的转换看似如变戏法一般花哨,其实却是两个高手对内力与劲力收发之细微的博弈!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看出这两人到底进行了一轮怎样有趣的交锋。
小幽目光闪动——从夏逸这接手、化劲的手段之中,已然看出他已完全掌握“一木支楼”的精髓。
以夏逸今日的“一木支楼”之造诣,虽不及她与严惜玉,却也相去不远。
“好功夫!”
海阔天自地上抄起一个酒坛,道:“喝?”
夏逸道:“大当家喝,我便喝。”
海阔天道:“绝不比老夫少,也绝不比老夫慢?”
夏逸道:“是。”
海阔天喝的很多,喝的也很快;
但夏逸不比他少,也不比他慢。
不必说,这一次考验的是酒量。
两坛酒已见底,夏逸已开始咳嗽——他咳的如海逐浪一般剧烈,却不像海逐浪一样浪费,竟把酒也一并咳了出来。
见状,海阔天眨了眨眼。
一名下人当即会意,立马又端了一坛酒到夏逸面前。
海阔天道:“还能喝?”
夏逸一拍胸膛,强制止住咳嗽,道:“绝不比大当家少,也绝不比大当家慢。”
又是两坛酒见底——这一次,海阔天面色涨红,夏逸却止住了咳嗽。
场间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夏逸与海阔天之间来回游走,猜测这两人是不是还要再比第三坛酒。
海阔天盯了夏逸半晌,忽然大笑道:“好海量!你即便有暗伤在身,喝酒却依然胜过老夫!”
他竖起大拇指,长叹道:“逐流……你输的不冤!无论是喝酒、胆气还是武功,夏先生在你们这一辈中都难逢敌手!”
海逐流面色一黯,已不知该说什么。
海阔天端起酒碗,面向小幽道:“戏姑娘,老夫方才举动实在是如同狗屁!可要是不试一试夏先生,老夫又实在不甘心!
这一碗酒,既是老夫的赔罪酒,也是老夫恭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贺酒!”
这碗酒,夏逸当然得喝——只是他也知道,当他喝下这碗酒的时候,自己便多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也无可奈何的虚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