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在这里待着了,这里四周都是危险的,那今天可能是他和裴闻炀在一起的最后一次。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裴闻炀。
或者会被抓回去,或者他也会杀人,在极端的罪恶下也被人类绞杀,又或者,他得到上天的眷顾,真的回到了深海。
但这种机会非常渺茫。
裴闻炀不会记得他。
也不会觉得他特别。
星楠与千万人一样,只是裴闻炀眼中曾经审问过的嫌疑人而已。
这些都没有关系,星楠最擅长的就是一个人孤独,一个人回忆。
裴闻炀正直,果敢,身在高位守责规矩,言行一致,从不滥用权利,虚怀若谷,表面强势规矩内心自有一方天地,在星楠这里,裴闻炀做的一切在当下都没有过错,即使警惕怀疑也保留善意。
裴闻炀在星楠心里是一个无限接近完美的人。
他很聪明,比一般的人类都聪明,而且不露痕迹,星楠不觉得被试探是让他难过的,他只觉得裴闻炀的不露声色强势危险。
得到他的庇护,会得到全天下最坚硬的盔甲。
裴闻炀,很强,只是不会保护他而已。
星楠拿起酒杯,就猛地喝了一口。
“我真服了,这是酒不是水!谁这样灌啊!”陆淮年眼睛瞪大,一把抢过星楠手里的酒杯,“你虎啊你。”
星楠嘴里的酒一股脑下喉才感觉不对,他迷离地看向裴闻炀,顷刻间就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了。
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星楠拿着酒杯,“再倒一点。”
陆淮年不可置信地看着星楠手里的酒杯:“喝麻了吧他。”
星楠拿着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喝的时候被裴闻炀拦住了。
“我想喝。”星楠听人说,喝酒解千愁。
他现在要离开了,裴闻炀什么都不知道。
小鱼要离开喜欢的伴侣,而裴闻炀看着的是一个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星楠推开裴闻炀的手,“陆哥哥,满上。”
“诶。”陆淮年被这一声陆哥哥叫的心尖都酥了,鬼使神差的就给星楠倒了半杯,“小嘴真甜。”
第三杯倒时候星楠觉得这酒就更好喝了,准备入口被裴闻炀将酒杯拿走了。
星楠余光瞥向裴闻炀,他的眼神有点可怕,星楠眼神垂下去,“你好像在凶我。”
裴闻炀淡淡问:“我说话了吗。”
“没有。”
星楠趴在桌子上,这种微醺的滋味让他觉得舒服极了,眼神也可以更加肆无忌惮。
之后他们的对话在星楠耳畔变得不再清晰,他只看着裴闻炀。
星楠的眼神注视道裴闻炀纤长的手指上,青筋在手背微微凸起,握着酒杯轻轻点触,莫名潮湿。
星楠的手慢慢伸过去,在距离裴闻炀的手半指距离的时候轻轻抬起手,触到裴闻炀的指尖上。
星楠觉得自己通上了电,电流顺着指尖窜过心间,在头顶开了一朵花。
也是他奢望的肌肤相亲。
裴闻炀像是他的解药。
裴闻炀躲开了。
星楠的眼神逐渐落寞下去。
没过多久星楠便听见关门声,他抬头正看见几人往门口走去,餐桌还没收拾,星楠乖乖站起来,非常乖巧地就想去收拾餐桌上的东西。
裴闻炀好像又被他逗笑了,他走过去叫了一声,“星楠。”
“嗯?”星楠没抬头。
“该回去了。”裴闻炀说。
回去。
是该回去了,星楠抬头朝裴闻炀站着的地方看过去。
他一步步走向裴闻炀,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星楠仰视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裴闻炀,我们以后应该见不到了。”
“你会想起我吗?”
屋内只剩下两人后变得十分宽敞,不得不瞩目,不得不跟着对方的话考虑问题,没有太多时间了,但星楠想问的很多。
“我的头发是粉色的,眼睛的颜色很浅。”星楠指向自己唇,“还亲过你。”
“我们还上过床。”星楠满是醉意的眸,晃晃悠悠也波澜壮阔,“我和别的人也有一点不一样的吧。”
“你会记住吗?”星楠问的太过认真,仿佛这个答案于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星楠等了许久也没听见裴闻炀的回答。
又或者,裴闻炀回答了,他没听清。
星楠眼神环顾裴闻炀的家,还有两天时间。
星楠往客厅的沙发走去,“我再看一会儿电视吧。”
星楠走到沙发坐下后拿来一个盘子开始剥自己买的荔枝,星楠一个一个的剥,自己却不吃,每一个都晶莹剔透,饱满雪白。
裴闻炀走过去的时候星楠已经剥了一小盘。
星楠有些不清醒,又像是清醒的很。
星楠侧目看向坐下的裴闻炀。
星楠手上剥荔枝汁水粘在上面,他浑噩又认真的抬起手触碰到裴闻炀嘴上。
滴落的汁水附落在裴闻炀的唇线中心。
小主,
很凉。
灯光好像更亮了些。
这样直白的动作无疑是抨击人心的,过分黏稠的氛围适合讲这样不清不楚的话,星楠微微倾身靠近裴闻炀。
“裴闻炀,有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