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的疑惑交织在白羽溪心头。
猛然一个想法震的他大脑短路。
白羽溪拿起资料起身,“说清楚!!”
炽蛇靠在测量器械旁,声音细微:“……鳞青司任说的没错,温先生……马上就要死了。”
白羽溪眼神怪异地看着他,只觉得自己被什么朦胧的雾笼罩着,“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白羽溪:“说清楚!你们怎么会认识!这些资料又是怎么回事?!”
白羽溪越想越觉得头疼,如果炽蛇听从的是鳞青,鳞青不会把他带来实验室。
鳞青更不可能为他人所驱使。
他们为什么提起温北英都那么敬重。
炽蛇还在嘴硬。
白羽溪拿起桌面上的刀就对着炽蛇,“不说我宰了你!”
炽蛇没动,而是第一次在白羽溪面前释放自己的精神力。
白羽溪瞬间握不稳刀,他惊恐地抬眸,炽蛇……炽蛇……“你是人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炽蛇看着白羽溪,“是。”
炽蛇走向白羽溪,“有时候我想,在所有人鱼惶惶不可终日,日日担心生命安全的时候,你能受到温北英的庇护,比所有人都过的好,应该会有一点点好意给他。”
“但没有。”
鳞青的笑意很苍白。
白羽溪愕然颤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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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青的话还在继续,似乎想让自己释怀,话语变得缓慢。
“他说千万次都比不过别人半个字的污蔑。”
白羽溪气息变得很急,他总觉得今天听的话,待会儿会知道的事,将颠覆他的一切认知。
那种错觉似火焰轰燃。
灼烧白羽溪的全身。
“你什么意思?”白羽溪紧咬着腮帮子,情绪掀起风浪。
炽蛇抬眸走到白羽溪身边。
“温先生对于你对他有过的所有误解,统统都有过解释,他一直与你坦诚,骗了你的只有他是人鱼族主司任这一件事。”
炽蛇想起今日即将到来的事,面色苦楚,“温先生今日必死无疑。”
这些话仿佛一块巨石重重碾压住白羽溪的身躯,让白羽溪站着的身体微颤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靠着墙面才勉强站稳。
他在说什么?
温北英是人鱼族主司任?
四任之首的主司任是温北英?
他不信!
他不信!
“我不信我不信!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白羽溪嘶吼道。
炽蛇见人情绪波动,像是自嘲般觉得温北英不算全白养他。
炽蛇看向窗外:“温北英不仅是人鱼族主司任,并且他一直在帮助星楠掌控力量,他奉星楠为四洲的王,我们都是人鱼,应该知道冰鳞海珠显世,谁会死。”
“又或者,谁会——献祭。”
白羽溪心口闷痛的厉害。
感应到了吗?用人鱼独有的感应方式。
你的伴侣,即将死去。
白羽溪忽觉锥心刺骨,那种滋味似猎兽撕咬,要将他逼疯!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多明确。
就凭鳞青和炽蛇站在一起,就凭他此刻感应到伴侣生死存亡的危险心悸。
它的可能性是100%。
白羽溪还在狡辩,嘶哑着嗓子吼喊,像是只要他声音够大,就能盖过这样堪比杀他的真相,“你胡说你胡说!温北英怎么可能是人鱼族主司任!你胡说!你们都在骗我!!”
“他研究人鱼,他在人类实验室多年!”白羽溪声颤但说出来的语气已经把自己否定了。
炽蛇叹了一口气解释给白羽溪听,“你刚刚看见了,温先生研究的是对人鱼有益的药。”
白羽溪呼吸更急:“当初污染废水的排放资料是他签的!”
炽蛇:“是联盟局的人推他出来担责,字他没有签,并且在污染水排放当天驱逐了就近海域的所有生物。”
白羽溪眼眶瞬间便红了,“他囚禁我!日日给我注射针剂!”
炽蛇无奈地看向白羽溪,“温先生那么爱你,如果有办法你觉得他会舍得你受一点苦吗?”
白羽溪此刻的神色已经逐渐苍白。
炽蛇继续道:
“囚禁和针剂,那是因为你废水管道困了太久,里面的污染源让你的鱼尾不堪重负,你的身体现在已经不能在海里待太久,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温先生不忍告诉你实话。”
炽蛇说到这份上干脆一股脑全说了,他只期盼,温北英死后,没有人再怨恨他。
反正也不会再有人来惩罚他。
炽蛇:“他害怕你再回去,但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假以囚禁之名让你待在陆地,这是温先生觉得亏欠你的事。”
“在你身上安装定位器是因为知道林知凡的人在找被废水污染过的人鱼做研究。”
“给你注射针剂是因为你只能待在陆地必须要打针,还有针对你鱼尾基因伤的特质药物。”
炽蛇声音很轻。
炽蛇觉得自己有了一种挤压多年的快意,他不恨白羽溪,否则也不会在日复一日的保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