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霎那间就已在词祛身后,瞄准后心直插下去,却只觉拳头剧痛,不明所以向后退了一步。
他抬眼看去,面朝着自己的竟是一面尖刺土墙,尖刺密密麻麻,中间几根还挂着丝丝血肉。
这正是陆由所为,老者速度太快,他只能用此法来反击,只是凝聚这尖刺土墙速度太慢,没有救下第一人。
老者恨恨道:“你这些花里胡哨的魔法还真多啊。”
陆由朝着其余人大喊:“大家不要再逃跑了,这样只会被逐一击破,我们聚在一起想办法击败他。”
雇佣兵和陆由初次见面,即使如此说也没人会相信他,老者虽残废了一只手,却也没想放过任何人,趁着陆由结盾的间隙又接连诛杀四人,如今场面下,活着的只剩下陆由,身边的词祛还有远方的鸣珂,毫无疑问老者的下一个目标正是鸣珂。
鸣珂逃出并不远,听到陆由的呼唤和同伴的惨叫回头望去,只见那老者已踩着火焰冲刺而来。她冷哼一声淡淡道:“不要小瞧了雇佣兵啊。”
鸣珂将黑袍甩开露出里面黑色紧身衣,黑袍之下竟是如此傲人的身材,柳腰纤纤,凹凸毕现。只比身材的话风涟自不用说,遥缨也差之甚远,若不是在战斗中,更能让人好好观赏。
只见她从纤腰间丢出圆球,老者看着圆球飞来偏头避过之时,圆球从中间裂开,无数飞针从中间向四周爆发射出。老者方才杀人太过顺利难免轻敌,如今飞针以扇形射来根本无法完全闪避,头脸都中了许多飞针。
老者吃痛行动暂缓,拔出飞针时皮肤居然嘶嘶作响,飞针上淬着暗元素已在吞噬伤口血肉。
他愤怒到了极点,但忌惮鸣珂腰间的武器,熄灭脚上火焰转为凝聚在指尖,转瞬间一道黄焰光束激射而出。
鸣珂轻呼一声,没想到老者突然改变攻击方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陆由此时顶着土盾赶到,光束射在土盾之上,不断与之对撞摩擦,最终略胜一筹从土盾穿出射入陆由肩膀,火焰灼烧之下伤口逐渐焦黑。
陆由胸部先遭重击,肩膀又被射穿灼烧,已是强弩之末,他强撑着站立依旧把鸣珂挡在身后。
鸣珂自小受雇佣兵理念灌输,他们本就是因为利益被捆绑在一起,遇到真正的生死关头都是优先保住自己的命,可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青年,为何拼着命也要保护素昧平生之人。
她不再多想,只感觉莫名地信任他,他们必须联合起来才有胜算。
鸣珂悄悄地在陆由耳旁说道:“你闭上眼睛准备好,听到声音就动手。”陆由精神一振,把剩余魔法本源调动起来,闭上眼睛静待时机。
鸣珂说完向着老者冲了过去,对方显然没想到对面女子会主动出击,凝聚起黄焰便要射出。
鸣珂奔跑间身上微微泛出白光,陆由如果看到肯定大吃一惊,鸣珂从战斗开始从未使用魔法本源,可身边的白光分明是光元素聚集而来,鸣珂是光元素的使用者。
鸣珂身边亮光越来越多,老者眼睛习惯了黑夜,突然的亮光使手指方向漂移几寸,火焰擦着鸣珂腰部而过,里面的白皙皮肤受火焰擦伤已经发红扭曲,黑色紧身衣也燃烧起来。
她也不管衣服上残余的火焰,直冲到老者面前将身边的光元素一次释放,光亮瞬间照亮了夜空,老者不明所以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惨叫出声。
陆由早已在拳外凝聚起尖刺外壳,整个拳头如铜锤般大小,如今听到声音时机已到,他双目骤然睁开,对着揉搓双眼的老者冲刺而去。
老人感受到进攻却不知从何而来,正晕头转向调转方向之时,顶着尖刺外壳的重拳已至。陆由的体魄仰赖于青龙军的训练已经脱胎换骨,“拳套”加持之下老者只觉全身先被利刃刺穿,随后胸腹被千斤之力重击,五脏俱裂,当场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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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由一击必杀后心中说不出的畅快,仰天长吼,直想把三年前的委屈和无奈都释放出来。随后又吐出几口鲜血,瘫软在地。
词祛先扑灭鸣珂身上的火焰,再扶住摇摇欲坠的陆由,她看着遍体鳞伤的二人,心中做了某些决定。
陆由再醒来的时候已不是在风家,而是躺在树林的空地上,他坐起来环顾四周,想站起身却还欠缺力气。
身边传来鸣珂淡淡的声音:“词祛姐说要赶紧离开那个地方,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人从那出来。”
陆由默默点头,鸣珂接着道:“雇佣兵不是普通人,生离死别很常见,为同伴的死去而悲伤会影响你的判断,拖慢你的脚步。我从小就是这么被教育的。但每次…每次有人死去我还是…我总是做不好。”
陆由看着鸣珂,今天她的雇佣兵团几乎死伤殆尽,几乎与那天的情形一样。此时的她眼角含泪,抬头望着天空静静思考着什么。
“雇佣兵成为雇佣兵之前首先要成为人啊。流泪并不是软弱的象征,流泪之后,再找一个时间站起来,仅此而已。你真想要做不流泪的雇佣兵,还是流泪的人?”
“那就不要再做雇佣兵了,离开这个队伍。”身后传来声音,是词祛。
“别这样说,词祛姐。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合格的雇佣兵啊。”
词祛一听有些激动:“那是你的理想吗?那是那个老头强加给你的,他只是救了你,他不应该决定你,谁都不行!”
“你不是对我说想去天曜城看看吗,你不是说想去一年四季开花的落英山吗?为什么不去呢?”
“大当家已经死了,没人再能束缚你。”
词祛一口气说完休息片刻平复了心情,转头对陆由道:“她的烫伤十分严重,听说天曜城军队里的医生非常厉害,魔法本源可以控制身体的生长元素,快速处理好伤口。我们鸣珂这样的美人可不能就这么留下伤疤啊。”
鸣珂脸颊微红还是从容回道:“雇佣兵不是寻常女子,身上的疤痕是历战的荣耀。”
她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我是不会离开佣兵团的。”
剩下的声音细小如蝇。
“我离开了之后还能做什么呢?”